凤翥宫。琊残璩伤
琉璃半跪在在太后歪着的红木矮塌前,靠在太后身边,将花相居中的情景一一对太后说了。
太后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毫无目的地看了片刻,随即又缓缓闭上。
朱颜和流泉已然不住咋舌,琉璃的脸上也满是焦虑的神色,只是太后不语,谁也不敢轻言。
半晌,太后又睁开眼道:“这里无事,你还去听着吧。”
琉璃急道:“娘娘不去吗?”
“我去做什么?听你说懿凰处处会护着舒娥,况且有皇上在那里,她又不会吃亏。”太后说得清淡。
朱颜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今事事指向永安夫人,太后竟丝毫不疑心?”
“那你们呢?既是这样说,是有些疑心了?”太后的笑意显得十分悠远。
“香囊里的麝香和药房取药的条子,茜桃的指证皆非空口无凭。”朱颜小心翼翼地说道。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似是赞同了朱颜的话一般,但过了片刻,却开口说道:“茜桃跟春熙这么多年,也算是聪明的了。”太后的话答非所问。
朱颜和流泉、琉璃三人面面相觑,最后琉璃说道:“所有端倪,皆是茜桃察觉,杨美人……杨婕妤还并不知道。只是她仗着得理,气焰却高的很。娘娘没有看见,永安夫人被她欺得无话可说,甚是可怜。”
太后的语气忽然变得端严:“这后宫中从来不乏聪明人,且有许多聪明而失了分寸的人。她若只是疑心,又怎能说得如此精准,事事都是这样严丝合缝?”
朱颜、流泉和琉璃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琉璃微笑道:“太后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太后淡淡一笑道:“你这丫头,朱颜和流泉也不敢乱说的话,偏你敢说,偏我又总是舍不得撕你这张油嘴。”说着提起手中的一方柳黄色银线勾勒如意云纹图样的帕子指着三人说道:“你们若不是个个鬼灵精的,知道事情存着蹊跷,听到我这样说,又怎会这样平静淡然。”
流泉试着问道:“娘娘是说茜桃是故意诬陷?”
“这话我没有说,你也没有说,更不会从凤翥宫走出去。”太后缓缓说道:“此事怎样办,只看祯儿的意思。此事事关重大,但若祯儿不能妥善办理,哀家又怎能放心把……罢了,”太后看了看朱颜道: “你也去吧,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进去。唉……哀家又少了一个孙儿。”
朱颜和琉璃忙忙地去了,走到门口,听见身后太后的声音似乎远在云端里:“区区一个茜桃,又怎会又这么大的主意?过两日将吴桂儿叫来,再问一遍那日横波桥边的事……”
花相居。
杨婕妤一声声低低哀哀的哭泣,仿佛便是对皇上的催促。
茜桃在杨婕妤身边,只是说着小皇子,如悦公主。
皇太妃不住抚慰着杨婕妤,看向舒娥的神色,却是怨中带着痛惜。皇上每在听见小皇子的时候,脸上都有痛楚之色,皇后无言而坐,神色平静地看不出什么。
全福走近的脚步声也都那样清晰。全福跪下行礼道:“永安夫人房中的四分麝香找到了,药房取药的小广子也带到了。”
杨婕妤轻声的低呼在寂静的大厅中听来格外清晰,茜桃颤声问道:“娘子,娘子,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要奴婢扶您进去?”杨婕妤似乎摇了摇头,又似乎只是一动也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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