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不小心,待会儿再来清扫。”一面又递了眼色,让她们退下。
丁香兀自不放心,小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红了?”舒娥怕菊豆听见,忙举手止住,看丁香和华芙走了,方才推门进来。
白瓷茶碗摔成了几半,青瓷印花茶盏却被放在桌子上。虽然菊豆眼疾手快地夺了下来,却还是被舒娥喝去了十之*,里面还剩着一口汤底,微微摇晃。
菊豆蹲在地上,将碎瓷片一块块捡了起来。听见舒娥进屋,站在她的身后,也不回头看舒娥,只是有些冷冷地问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那你呢,又是在做什么?”舒娥反问道。说着走到了菊豆身前,看着她拾起一片碎磁。
两人无语相对,半晌,菊豆问道:“你到底还是知道了。是孙娘子告诉你的,还是林公公跟你说的?”
“都不是。”舒娥摇了摇头。
“都不是?难不成是你自己看出来的?”菊豆的话里有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最初是华医官跟我说的。”舒娥说道。
“华医官?”菊豆忽然恐惧起来,“怎么连他也知道了?他……他……”
“你放心,他不曾告诉别人”,舒娥说道,“就连林公公、孙娘子和我,便都是早已知道的,谁也没有告诉别人。”看着菊豆兀自有些惶恐,眼里尽是害怕和慌乱的神色,心里不禁又是生气,又是怜惜,不由得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菊豆听了这话,恐惧之意稍减,微微冷笑道:“既已被你知道,随你处决便了。当初既然做下了,便知道若有今日,不过一死而已。”
舒娥是个柔弱温和的性子,听见菊豆这样刚强,倒是十分光明磊落,也有些钦佩之意。“我若想要处决你,直接送你去太后面前即可。我支走了众人,连你的颜面尚且要顾全,不愿让她们知道太多,怎么还会处罚你。”
“你不愿让她们知道太多……那,你到底知道多少?”菊豆问道。
“从华医官第一次来为我诊病开始,我便开始留心了。至于以前怎样,我却全然不知。”舒娥见菊豆尚不悔悟,只是一味追问,便如实说道。
“华医官……他知道什么?”菊豆每每提到华医官,都是这样惊慌的神色。
“他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你那日躲在廊上转角处的门窗前,却是他看见的。”舒娥说道、
“看见又怎样?那日他……他并没有跟你说什么呀!甚至他连说话也是背对着你的时候多,难道还能向你报什么信?”菊豆并不相信,“你既已经发现了我,死活随你裁决,你又何必说这些无稽的言语,消遣于我。”
舒娥本不想将事情一一说破,却不料菊豆执迷不悟至此,心里微微有气,沉着声音说道:“我只盼你从此改过迁善,不要再做这些有伤天和之事。你还要苦苦纠缠于往昔旧事,我便一件一件照实说了出来。只是事已至此,你不思悔改,还想如何?”
“我只想死得明白。”菊豆眼中惧意渐消,神色平静下来,只语气中泛着森森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