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前一代定武侯这根独苗,于是独苗在生了如今这位独苗后,便因身子积毒太深,早早撒手人寰了。
原本,这事儿也闹不到皇帝这里来,甚至皇帝都不太记得先皇母族家的事情了,毕竟一朝皇帝一朝臣。而且先定远候夫人也是个强硬之人,她的儿子自袭爵之后,她就将府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妾室们荣养起来,反正她正经婆婆早就不在了,那些公公的小妾们该送去念经的念经,该养病的养病,到是清净了许多。
也只怪如今这位定远侯命苦,他早死了爹不说,娘也因为这些年积劳成疾,突然一下猝死了。可怜这个孩子才十多岁的年纪,因着母亲的离世,府里的平衡又被打破了,还牵扯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亲戚。不过好在少年心性已成,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一个帖子送到宫里,就求了旁支的姑姑秦太美人向皇帝求了旨意,也随着徐家老二跑去军营躲清静了。
如此一下,皇帝人也见了,秦家的面子也卖了,自然就记在心里了。所以等到淑嘉议亲的时候,江良人求了皇帝,想说一门不要显贵的人家,希望女儿日后和和美美就成。
皇帝因着江良人之前姹女中毒,心中怜惜,便想到这么个可怜的少年,如此,两人成婚,少年必然是要去公主府的,到时候碍着皇家的威信,怕是谁也不敢上门寻这个晦气。而淑嘉天真烂漫,也需要这样一个只能依靠皇家的丈夫,两人在身份上也极为般配。如此与江良人一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徐蛮没有见过这位秦家郎君,听说二哥邀他一同回京喝一通喜酒,他都没敢回来,可见那秦府有多吓人。她原本还有些担心淑嘉,可再想淑嘉毕竟有公主府,还有皇帝舅舅在后头,谅秦家也不敢放肆。
而且如此一来,秦太美人又在和煦公主府,将来两家公主府也可以走的近了,这未必不是江良人答应的理由之一。
谢了恩,徐蛮又从舅舅舅妈手里拿了不少好东西,今儿秦太美人不在宫里,母亲又不能入宫与她见面。所以几人也不过聊了些家常,皇帝就要起身回承德宫办理政事了。
待皇帝走后,徐蛮瞧着天色也不早了,总不好带着诸葛初清留在后宫用午膳,便起身向皇后告辞。皇后虽不舍,但也知晓规矩,便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日后多进宫来。
徐蛮从凤栖宫里出来,直到快到宫门口都没瞧见淑嘉,想是她订了亲,她母亲将她拘的更严了。
虽然没有等到淑嘉,却是等来了四皇子孙闵曦,他过了年身子明显又长高了不少,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
“蛮姐姐。”孙闵曦撇了诸葛初清一眼,不情不愿的唤道:“表姐夫。”
诸葛初清和善一笑,微微躬身道:“四殿下安好。”
孙闵曦转过头,有些不喜,可又像是有些害怕,他走到徐蛮面前,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蛮姐姐如今可好?”
徐蛮瞧着这两人别扭的样子,十分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诸葛初清哄骗自己的事情,孙闵曦就是对诸葛初清左右看不顺眼,甚至还有着深深的防备。
“我怎么能不好?我好着呢,你放心就是了。”徐蛮害怕耽误了回去的时间,便紧跟着又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儿?”
孙闵曦不满徐蛮看见自己就想走,但也知道在这宫门之内,来来回回不大好看,便将袖中的书信拿了出来,递给徐蛮道:“淑嘉姐最近忙着学管家,所以不能出来看你了,就送了信给你,让你下次再进宫记得去看她。”
徐蛮当然满口答应,将书信放回了自己的袖袋之中,之后也没说上几句,徐蛮就与诸葛初清出了宫门,再回头,居然发现孙闵曦还站在宫门口瞧着自己,那眼神就跟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委屈,看起来心里直发酸。
可再想说点什么,徐蛮却被诸葛初清拉住了手,她狐疑的转头看向诸葛初清,却发现他过于的直视前方,到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不知这两人有什么猫腻,徐蛮坐上了马车,好一会儿,还发现诸葛初清不时偷偷瞄着自己,像是在担心什么,可与她交握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徐蛮想了想刚刚从凤栖宫出来,诸葛初清还好好的,可不过见了一回孙闵曦,他到是忐忑起来。于是心念一转,到明白了事情的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