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绒晓把醒酒汤煮好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不同于每次醉酒后的昏睡,这一次,欧梓谦倒是始终保持着清醒。他坐在沙发上,虽然眸中带着些醉意,看起来却依旧目光灼灼。
两人都不说话,许绒晓盛好了醒酒汤,放在茶几上。欧梓谦便顺从的端起来,喝下去。
微微带着些甜味的汤水,暖暖的,一如面前这个垂着头,低眉顺眼的女人。
一直到一大碗醒酒汤喝干净,两人之间依旧是半句话没有。
许绒晓蹲下身,收起汤碗,又把洒在茶几上的糖渍用纸巾抹干净。刚要起身,只觉得腰间一紧,竟是被抱得结结实实。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叫,却很快就闭了嘴。
手上的汤碗落在地上,在地毯上滚出好远。
身体被迫悬空,让她止不住的心跳加速。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躺在沙发上,被男人死死压在身下。
他的目光比刚刚更加滚烫灼人,薄唇不断喷薄着热气,在她的脖颈之间游窜。
只是几下,就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留下一抹抹绽放的红梅。
被动的被男人压着,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胯下的小帐篷正一点点胀大。哪怕是隔着裤子,依旧能够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好久没和他有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哪怕已是三年的夫妻,她还是忍不住的涨红了脸。
她羞涩的垂下眼睑,心底的幸福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就被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彻底打乱。那味道,不属于她。
“阿嚏!”
脸色白了白,哪怕努力隐忍,许绒晓还是打了个喷嚏。
欧梓谦的身体僵了僵,似是有些不快。却很快又低下头亲吻她,行驶做丈夫的权利。
入侵到鼻孔中的香水味愈加浓郁,许绒晓忍了又忍,心却还是被野兽撕扯似的疼。
“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改天?”
脑海里一下子窜出今晚在老宅时,欧梓谦接电话离开的情形,本打算配合的许绒晓顿时没了心情。
欧梓谦闻言,动作顿时僵住,脸色发青。
他没想过许绒晓会拒绝他,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
她是他的妻子,今天之前,向来都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何时轮到她拒绝?
“我去洗个澡!”
身下的小帐篷依旧支着,血液接近沸腾,让欧梓谦的语气差劲的很。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冷冷的瞄了明明动了情的女人一眼,转身大步进了浴室。
浴室的拉门俨然成了男人泄愤的工具,摔得‘呯’一声巨响。
许绒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一下子揪痛起来。她捂住胸口,好久才踉跄着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简单梳洗一番,她躺在大床上,望着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想要配合的,可是,今日的种种,让她如何还能忍受?
“呯!”
楼下就在此时传来关门声,声音之大,整栋别墅都听得清清楚楚。
明明每一道墙壁都有隔音的效果,可许绒晓却依然清楚的听到了汽车发动引挚,离开别墅的声音。
他,终究还是出去了!
从拒绝欧梓谦开始,许绒晓就清楚,那男人不会任她拒绝,而不反击。
事实证明,他的反击,就是继续实施他的冷暴力。深更半夜,堂而皇之的,去找其他女人泻火。
听着偌大的别墅中再无一点声响,甚至连人气都没有,许绒晓忍不住的苦笑出声。
当初和欧梓谦结婚时,为了能够培养感情,二人世界,她遣走了所有的下人,独自一人把别墅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包了下来。
她学着洗衣做饭,把所有家务都料理妥当。
如今看来,除了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倒是没有任何收获。
打开床头的小灯,她下了床,光着双脚直接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天下间最累的事情无异于一个人假装幸福,粉饰太平。
如今,她不想再坚持下去。
书房。
许绒晓熟络得开了灯,拉开唯一一个没上锁的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文件袋。
她颤抖着手把文件袋打开,拿出里面的纸张。
纯白色的封面色,只有五个字……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