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
“明台?!”藤田芳政惊起“你确定?!”
桂姨点头“虽然那人帽子压的很低,可是我不会认错的,就是明台。”
“他出现在明家附近做什么?有人和他接触了吗?”藤田芳政疑色“还是说明家有谁与他有联系?”
“没有,我看见他时他已经转身走了。”桂姨说的很轻“我本想追上去跟踪的,但是明瑞拉住了我,所以……而且事后我试探过明家几人,并没有什么发现。”
“那他甘冒大险出现在那里是要做什么?”藤田芳政对于想不通的问题保持了客官的疑虑“只有他吗?”
“是。”桂姨给出了肯定回答“藤田先生,您不要小瞧了明家两位女子的能量,明镜几乎就是明台的另一位母亲,如果他要离开上海了,那么肯定想见一见她的;还有武田室长,听闻毒蝎在深受酷刑后还喊着她的名字,可见他对武田室长的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抹杀的,再离开前能见一下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许就是不说话都是一种安慰。”
“你这种说法也有一定可信性。”藤田芳政听了她的分析,点点头“你觉得明台很可能要离开上海了?”
“对,但是我无法揣测他现在是否还在上海。”桂姨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过这次他没见过想见的人,是否还会再见就真的未必了。”
藤田芳政转眸“如果是这样无法知道结果的情报,你现在告诉我又能如何呢?”
“明家外面的宪兵已经撤离了,我想请您以治安不佳为理由重新加派。”桂姨露出了阴狠的表情“重新‘保护’明家,这样如果毒蝎再现身就能被一举抓获。”
“你已经没有时间了。”藤田芳政淡然的说出口。
桂姨猛的抬头看他“藤田先生,这?”
藤田芳政有几分颓然“第三战区这次失利,军部上层震怒,我已经被停止了行政权力;他明台依然还在上海,还是已经离开了,都已经与我无关了,你的这些怀疑、证据就留给向我的后任去汇报吧。”
桂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您何时启程?!”
“后天晚上的火车。”藤田芳政在无意间再度证实了准确的日期。
“我会在您登上火车之前给您一个交代!”桂姨尽忠职守的保证。
藤田芳政突然觉得南田洋子留下的这颗棋子也许并没有那么无用“不,不是给我,是给帝国一个交代!”
……
黎叔住处。
黎叔拿来了一些点心和一杯牛奶放到正在学习的明台的桌边:明家对他真的很好,这些饼干奶粉都是阿秀送来的,说家里人怕他恢复不好会耽误以后的工作,当然这只是借口。
明台正好腹内有些饥饿,闻到奶香十足的味道“正好饿了。”拿起一块儿放在嘴里“黎叔,我以为我在军统学的已经够好了,看了这些东西才发现自己差远了。”手边是一本英文手写本。
黎叔想起了傅桃夭将这本东西交给自己说的话‘明台性子还不够沉稳,养伤的时候也绝对耐不住,只靠嘴劝人盯未必有效,虽然他知晓大义,但我还不太放心,他趁你不在出了个差错为让大姐有危险;所以与其劝他不如请他自己静默;我们先让他学习做一个北方人,然后在他快要耐不住的时候你再用这本东西。’效果正如她所料的这般的,明台坐住了,不再吵着闹着说待在屋子里闷了“都写了些什么?”
“她的亲身经历,还有处理方式,关于很多东西。”明台又一次感动“就像她的工作笔记。”但是做为优秀特工是不会有这样危险的东西随身的,她一定是为了自己写下的。
“她希望你看过之后就烧掉。”黎叔传达了桃夭的话。
明台自然明白这东西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的危害“我知道,她在一开始就写了这句话;您放心,为了小侄女我也不敢让大嫂身陷危险。”
“你恢复的不错,应该就能转移了。”黎叔也知道与儿子分别的日子即将到来。
明台一听就急问“何时?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北方说话方式、北方的习惯风俗我都演练了无数次了。”
“就这急躁的毛病何时改?”黎叔不留情面的指出他的问题。
明台不好意思笑起,挠挠头。
黎叔坐下,态度认真“还有一件事,她也希望我与你沟通。”
明台看出了他的严肃,便也敛了笑意“是,有什么事您说。”
黎叔看着儿子年轻的脸庞“明台,敌后工作是很残酷的,我不怀疑你的素质与你追求新信仰的决心,所以也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的组织和你过去接触的军统是完全不同的;虽然交给你的任务也会有相当的难度,但是,请相信,我们不会轻易丢下任何一个自己的同志!”
‘黎叔,明台的身体的伤容易养,但是他心里的伤在他离开上海之前要请您多注意了;这不是危言耸听,心被伤到了也是会有伤口的,哪怕我们不去在意它,但是如果治疗不及时或者漠视不管,也许那个伤口会‘溃烂’,道不同不相为谋,在过去的时间里有很多人都离开了组织,甚至反过来与我们为敌,我不希望明台也会如此,虽然他是从军统反正过来的,也正因为他的思想没有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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