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公子……”兰蕴话刚一出口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遂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容昭却淡淡的把兰蕴没说出口的话补上:“他自然是不希望我和姐姐出事儿的,但他更不希望他的亲娘和亲弟弟出事儿。所以,这世上的关系永远有亲疏之别,人家对你再好,也是有限度的。”
“公子说的是,我们记住了。”梅若低声应道。
小太监的死,对容昭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对陈存孝却是及大的打击,他还指望着这个小太监能替自己在皇上面前洗清罪责呢!
“怎么就死了?昨儿不是还告诉你们加两条棉被给他,别给冻死吗?!”陈存孝看着囚车里缩成一团的尸体,气得跺脚。
“公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天冷不说,这小太监本身就受了伤,咱们这一路上医药也不周全,他这条小命能保到今天也算是不容易了……”负责监管小太监的人哈着腰跟陈存孝解释。
“放屁!”陈存孝粗暴的打断了对方,“缺谁的药也缺不到他的!这个人对老子有多重要你们都知道!居然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等到了宫里,万岁爷若是问起来,你叫老子怎么说?你他娘的就损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公公饶命,这事儿真不赖小的……”
“陈公公!”容晖从旁边走过来,看了一眼囚车里已经冻僵了的尸体,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你看这天儿才晴了几天哪,又下雪了……今年可比往年都冷啊!”
“话虽然是这般说,可……这是唯一的活口啊!悦妃娘娘遭袭这么大的事儿,万岁爷问起来,你和我,还有靖西候都难逃干系的……”
“怎么回事儿?我听说那个小太监死了?!”人群外有女子清冷的声音,陈存孝和容晖对视一眼,无奈的转过身去。
“哎呦,娘娘,这大冷的天儿您怎么从马车里出来了?”陈存孝上前施礼。
容悦柳眉紧锁,只问容晖:“怎么回事儿?好好地怎么死了?”
容晖回头看了一眼囚车里的尸体,无奈的说道:“应该是冻死了,这天实在是太冷。”
“哼。”容悦冷笑着上前两步,但见那死了的小太监脸色灰白且已经挂满了雪花,旁边站着两个随行的军医也只是漠然的袖手站着,这大冷的天没有人愿意伸出手去检查一个冻死的小太监。
“娘娘,您说这事儿怎么办呢!”陈存孝凑上来,无奈的问。
“怎么办?”容悦转头看了容晖一眼,冷笑道:“实话实说呗,难道皇上问话你也敢撒谎?”
“这可不敢!”陈存孝忙忙欠身道,“还请娘娘给奴才指条明路。”
“没有什么明路,陛下明察秋毫,我相信这件事情他自然会查清楚的。”容悦说完,转身走了。
陈存孝一时间脸上有些抹不开,又无奈的看着容晖,容晖忙劝道:“陈公公不要生气,我这个妹妹就是这样直爽的性子,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从不屑于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