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重起来,“刚刚要不是本官动作快,现在你们已经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大概是设想到了后果,在场的丫鬟身子已经隐隐发抖,拼命地磕头。毕竟是相处许久的人,元意心中不忍,拉了拉萧恒的袖子,冲他摇了摇头。
萧恒叹了口气,勉强缓和了口气,“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如释重负,含冬更是愧疚地看了元意一眼,把精油搁在一旁,带着其他丫鬟缓步离开。
“都是我不注意,你何必迁怒她们。”元意十分得不好意思,毕竟刚才是她激动了,“她们都还是小姑娘呢,你吓着她们了。”
“小姑娘又怎么了,当奴婢的不能伺候好主子,要之何用。”萧恒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太好说话,才造成她们规矩如此松散。你如今身子重,站起身来都看不到脚尖,若是地上真有什么障碍又怎么看得见?必须得好好敲打她们,不然做事都不会细心。”
元意被训得哑口无言,只好讨饶,但是萧恒依旧没有放过她,抓着不放,继续念叨了许多注意事项,元意差点就被念成了蚊香眼,只能使出必杀绝技,拉着他的袖子撒着娇说道:“好吧,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行不行?”
萧恒虽然努力绷着脸,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点儿笑容,无奈地敲了敲她圆润的额头,“真是败给你了。”
元意脸色的笑容加深,这样无奈而宠溺的语气,不管听到多少次,都会让她的心窝暖得一塌糊涂,别人放在心里疼爱的感觉果然是美妙无比,就像泡在蜜里似的。
“对了,被这么一打岔,我差点就忘了。”元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终于记起了刚才那一出乌龙的原因,“安陵的成绩究竟如何?”
萧恒的脸上稍稍露出了笑容,道:“安陵这次考得不错,被录取为贡士,排在第八名。”
尽管知道安陵水平不差,此时听到这个名次,元意也是惊喜轻呼出声,眼眶湿润,声音隐隐颤抖,“真的?安陵他、他真的是第八名?”
虽然对于小舅子的出色感到十分长脸,但是元意此时喜不自禁的模样又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起来,“自然是真的,那小子有岳父的指点,可比我那时候还要厉害。”
他当时的成绩也不过是十名而已,安陵这小子竟然考到了第八名,可见实力不简单,上次岳父还担心他的水平不够给压着,以如今的成绩来看,却是多余了。
元意没有察觉身边人又打翻了醋坛子,而是沉浸在喜悦中不可自拔,“太好了,阿娘在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欣慰的。”
她和安陵姐弟二人相依为命长大,情分非同一般。只要想着当初那个小小的团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还考取功名,前途无量,她又怎会不觉得心情激动。
吾家有儿初长成,元意此时此刻就是如此心境,也就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放下了大半的心。
看着元意无比感性地流着眼泪,萧恒终于无奈了,拿出锦帕替她擦干眼泪,脸上的表情终于变成了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别哭了,要是待会儿鸿奴下课归来撞见了怎么办,多大的人了都,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元意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躲过帕子擦着眼泪鼻涕,瓮声瓮气地说着,“我这不是喜极而泣嘛。”
知道她此时不好意思,萧恒也不逗她,从盆里扭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喏,擦擦吧。”
元意连忙夺过来,擦了擦脸和手,把自己收拾整齐之后才转过头,在触碰到萧恒戏谑的视线时,又闹了一个大红脸,在他的腰间一掐,“你就爱看我出丑,促狭鬼。”
萧恒嘶嘶地夸张叫唤起来,他不过是笑笑不语而已,怀孕中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连呼吸都成了错误。他不甘吃亏地要扑过去,就见元意皱着眉呻吟了一声,他连忙收起了嬉笑的模样,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又闹你?”
“不是孩子。”元意这次还真不是装的,而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腿,“是腿部又抽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着双胎的原因,这一次的大腿抽筋得特别厉害。
这小萧恒也顾不得和元意玩闹,取了含冬刚才放下来的精油,开始熟练地替她揉着腿部的肌肉,还时不时细心地询问着,元意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脸上绽放了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