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的陪同下在房门口附近站了一会儿。
不仅怕见人,戴莎还怕见光,所以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房间里的窗帘拉得厚实。
光线昏暗中,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轮廓缩在角落里,一个人兀自低声絮絮叨叨着什么。
“这是什么气味?”一走进来,戴待就闻到了,空气里除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和药味,显然还夹杂着另一种奇怪的味道,有点腥。
王牌的表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最后含含糊糊地说:“戴莎身上的……”
戴待困惑地蹙了蹙眉头,突然想起段禹曾告诉过她,戴莎在开阴手术结束未满一个月就遭性侵,身体极有可能出状况。
“是……妇科病对吗?”戴待也含含糊糊地问。
王牌倒是略有诧异,戴待猜出戴莎和林银兰就算想要隐瞒也多半瞒不过警察办案,干脆直接道:“我知道。我知道戴莎是石女。”
一语出,两人顿时沉默。
沉默得令戴待感觉有些压抑。
不管戴莎是真疯假疯,至少目前看在眼中的情况,怎样都让会让一个正常人难受。
戴待有些呆不住,当先走出去。
不想,出去后,正碰上戴乃迁:“小待。”
戴待默了几秒,还是喊了一句:“爸。”
戴乃迁疲倦的面容霎时因此添上一丝喜色,只是这喜色没停留太久,就转变为愧色:“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对不起你,长年不顾家,连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不知道。你妈她——”
“爸,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戴待打断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终于知道了五年前的那些破事儿,但现在说什么,都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了。
“好,不提,我们都不提了。”戴乃迁结束话题,转而道:“谢谢你还能来看你妹妹。”
不知怎的,听到他说“谢谢”两个字,她蓦然感到哀伤。
“你不该谢我。现在要起诉戴莎的,不正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吗?”
“小待,爸爸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妹妹她确实做错事了。”戴乃迁连忙道。
戴待眸光微闪,垂下眼帘:“范老太爷也在这里住院。”
“范老爷子?”乍一听,戴乃迁有些惊讶,但他之前对范广渊的身体状况也是小有了解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好,我等下就去看看他。”
“不急,他现在昏迷着。”戴待提醒,然后告辞:“我先走了。”
戴乃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戴待转身就离开,没有逗留。
她是真的暂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
恹恹地乘电梯下楼,戴待径直朝范广渊的病房走回。
房门是半掩着的,她握住门把准备推进去,房里传出范广渊语声温柔的轻唤:“秀秀,你终于来看我了,甚好。”
范爷爷醒了?
戴待心中一喜,紧接着却听有另一个声音回应范广渊道:“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