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思乡

眼神中却表露出她的害怕。

    “娘亲，若若怕，我要父亲。”小女孩干黄的头发蓬乱，面带黄se，典型的营养不良，边哭边说，看得她的母亲一阵心酸。

    听到父亲一词，妇人差点晕厥过去，眼泪如雨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样的场景在周围处处可见，一时之间哭声更多，似乎要把对老天爷的不满哭走，奈何奈何。

    从甲板上回到船艘的小五和他叔，看着满船的哭声，不停地劝导，若若的娘亲看到小五和男子满身湿渌渌的，抱着闺女，拿起干净的麻布递给了男子。

    “二哥，外面咋样？没事吧，先擦擦身，小心发病。”将两块麻布分别递给小五和二哥，小声地问外面的情况。

    小五是大哥的独子，大哥和自己的丈夫被抓了丁，至今下落不明，大嫂早年生病去世，留下一个小五，这一家子人就全靠二哥一个男人撑着。

    “翻了艘船是灵马号，大伙儿正在抢救，能救几个是几个吧，你和若若呆在船里，别乱走。”男子将外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安慰了几声，便带着小五去舱室换衣服。

    沉默的小五一直没有语言，到了舱室看着二叔，一动不动，已经换好衣服的王飞易转过身，见小五在一旁发呆，不由出声询问。

    “怎么了？小五，有心事。”

    “叔，你说我们能找到那座岛屿吗？”

    “应该没问题吧。”王飞易有些不太确定，以前听人说过，在遥远的北方有一座岛屿，能活上千人，只是海上无路线图，只能瞎找。

    “这是个传说，你知道的，叔，要是没找到，所有人都会死。”小五的眼睛通红，拳头握得很紧很紧。

    “我知道，但是你觉得我们还有退路吗，家乡沉没，灾难不断，留在那里，你想想。”王飞易言语悲伤，走到小五身前，拍了拍小五的肩膀。

    “我更知道，你想找到你父亲，可是老天爷没给你时间，是的，你伤心，你难过，难道我不伤心不难过，我也想把大哥找回来，然后一起出海，可是不能。”说完头也不回起走出舱室。

    走到舱门口拉开门，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仿佛自语。“想想你的亲人，三姨，还有若若，这是你最后的亲人。”

    小五呆呆的站在舱室中，摇晃的海船将小五拉回现实，迅速地换上干净的衣服，快步地走出了舱室，赶到甲板之上继续忙着。

    雨停了，风暴向着北方离去，船上的水手们欢呼着，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船上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不过水手们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忙着将海里还在挣扎的难民救起。

    等太阳照下之时，船长又开始下达了新的命令，没有人为死难者道别，也没有人为他们伤心，海上的船员们已经见惯，习以为常。

    “升帆咯！”

    “升帆咯！”

    “飞易兄，路线有没有偏离航道？”船长胡乱地吃着干粮，递了一块给王飞易，躺在已经擦干的甲板上，王飞易右手接过杂粮饼，拿在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从星象上看，我们在暴风雨中已经偏离了，不过我没有调整回来，而且继续沿着这条海路北上，当然，我已经记下了此次的航线图，你放心吧。”把食物吞下之后，王飞易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地述说着自己的安排。

    “你还是相信天意，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反对，就按你说的办吧。”船长没有恼怒王飞易的擅自决定，露出一口黄牙大笑，和王飞易一起躺在甲板之上看星星。

    “这可不是天意，是有依据的，十年前的那次海上大战，你知道吧，那年我刚成为水手。”和风暴时的王飞易不同，此时的他宁静平和，有一股淡雅气息。

    “知道，怎么会不清楚，当时你小子比我先到船上，忽悠我，你说你是船上的老人，让我擦甲板。”想起当年的事情，汉子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

    “那一年，我们的北宋国和敌国南宋国在东海一带决战，南宋三桅战船顺着季风而上，而我们北宋国三桅战船是逆向而下，刚开始接战便损失两艘战船，可是一场风暴却将敌我双方调换，从而赢得了胜利。”

    “当地的渔民都知道，每年的夏季都会有风暴产生，而且风势的方向仈jiu不离十，所以我们顺着风向走，传说中的岛屿才有可能被发现，真要是按照计划中的方式寻找，到死我们都没有一丝机会。”王飞易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给自己的兄弟讲述自己的心得。

    “难怪传说的岛屿没有被人发现，原来是季候不对，我说的对吧。”汉子很满意自己的智商，居然可以分析这么深奥的事情。

    “差不多吧，夏季的风暴多，才能让我们偏离航线，但危险却是最大的，肯定有人想到我所说的这种办法，但为什么依旧没有找到岛屿呢，这足以说明他们死在半路上了，或者是找到岛屿，又或许其它什么原因。”明亮的夜空让王飞易想到了很多，只是并没有脱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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