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先是让自己当众丢丑,在几百下属面前颜面无存,后来更是对自己的侄儿狠下杀手。这还是自己及时缩回脖子,才暂时堪堪留下性命。但他一点都不感激那小子,那小子是暂时没缓开手,否则绝没自己好果子吃。
当然了,此人之所以隐忍,并非打算苟延残喘,而是要伺机报复,伺机让那小子遭受灭顶之灾。但尽管伺机已久,却没有任何可下手的机会,反而那小子却是春风得意,仕途畅顺,这次竟然还省级后备了。
省级后备呀。本来那小子已经和自己一样,要比自己有权利的多,现在又这么一后备,还能有自己的活路吗?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老男人脸上忽的现出喜色,略一思索,按下接听键,公鸭嗓发出了声音:“什么事?”
“您听说了吗?人家产房传喜讯——升了。”手机里声音很急。
“什么就生了?谁生孩子了?跟我有关系吗?”公鸭嗓明知故问。
对方仍然很急,却也疑惑:“您不知道吗?那家伙成了省部级后备干部,我们大祸就要临头了。现在他已经是实权副厅,用不了多久,指定升正厅,到时候可就比您级别都高了。以前的时候,他就对您多有冒犯,现在这么一来,他更不会尊敬您了。想您在系统内工作这么多年,形成了崇高威望,可却被那小子一伤再伤,伤的您都没面子了。您就……”
他娘的,还想巧使唤老子?你小王八羔子还嫩点。这样想着,公鸭嗓沉声打断:“说什么呢?”
“对,对不起。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就是如实讲说而已,主要是他做的太过分了。以前他毕竟还羽翼未丰,无论资历或威望,根本没法和您相比。可现在就凭这一个‘后备’身份,就足以压您一头,要是他到了省里,尤其要是再做系统一把手的话,那他可是要对您下手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这可已经是证实过的,您也领教过了呀,我实在是为您担心。”对方显得很诚恳。
公鸭嗓暗自冷笑一声,但语气却缓和了一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多虑了,你假设的这些事根本不会存在。即使他现在成了后备,但也不可能立即升正厅吧,即使升正厅,也不可能立即就管到我头上吧。虽然他以前从事过相关工作,也短期分管过,但现在就到咱们系统任正职,可能性为零。这个行业可是专业性很强的,不是半路出家就可胜任的,历年的厅长人选也证实了这点。
只要他暂时不来厅里,就根本管不到我,过个一两年我也就退休了,他想管也管不到。再说了,到那时候,我已经退休,就是一个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其实现在我和他相比,本来就是光着脚,不冲别的,就是这比他多活的小二十年,他也豁不出来。当然了,只要他不找我麻烦,我也没必要和他治气,都这么大年纪了,又何必争一时之短长呢?”
“可他要是真到了厅里,真找您麻烦,您可怎么办?”对方急着插话。
“我刚才说过,他绝不可能现在到厅里任正职,过渡一下倒有可能。比如先到厅里做个常务,然后再图一把手。即使他现在就是常务,能把我怎的?上面毕竟有老大。别看他们平时臭味相投,一旦真到一个锅里搅食,为了争抢和保住位置,势必要斗个你死我活。要这么一说的话,我还真盼这事发生,正好坐山观虎斗。不过如果他真到了这里,我倒是替乔局长担心了,你和我不一样呀。”说到这里,公鸭嗓故意停了下来。
对方支吾着道:“那,那他也不能和我作对呀,我们可差着层级呢,也太丢他的份了。”
“需要他亲自动手吗?只要他稍微暗示一下,不知有多少投机分子会拿你做投名状,其实本就不需他暗示。乔局长,我真替你担心呀,他可是你的天敌,已经收拾过你好几次,若不是我给你捂着那些事,怕是你早凉凉了吧。”公鸭嗓说着,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那,您,您可要救救我呀。”对方声音已经没了从容。
“我救不了你,没那个能量,也不打算招惹他了,自救吧。我还有事,就这样。”公鸭嗓说到这里,直接按了挂断键。
“他娘的,还想巧使唤老子?”骂过之后,公鸭嗓略一沉吟,又拨打了一个沃原市固话号码。
电话一通,公鸭嗓直接道:“柯局长,你们那里现在可是真热闹呀,都出省部级后备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呀。”
“您可抬举我了,哪有我什么事,我也根本不眼气人家。”对方说的很坦然。
“是吗?你想相安无事,这可能吗?”反问之后,公鸭嗓编起了瞎话,“小道消息,他可能要到厅里,也许先用常务过渡一下,也许直接就是一把手。到那时候,你的大祸就要临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