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拂过地面的兰草。
此时,他目光温和的看着池中的那朵莲花,然后一抬手,那莲花竟然缓缓的向他飘过来。
那花心中果真放着百年前那盏蓝色的聚魂灯,而且就在聚魂灯的旁边也就是睡莲中间,竟然蜷缩着一个婴儿。
婴儿身形娇小,似乎一只手就能将它握住。而在聚魂灯的照耀下,孩子的身体几乎透明,娇弱的生怕只要有人一抱,它就会碎掉。
婴儿的脸还保持着刚出生的状态,脸型并没有张开,显得皱巴巴的,但是,那密长的睫毛,还那小小的手指便能看出日后容貌定当绝色。
“清鸢……”姬魅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然后将孩子抱起来,低头细细的打量着它,声音有些颤抖,“清鸢,你会不会怪我?”
作为父亲,他当时并没有全力的去救醒孩子,因为君上曾说道,他和路乐乐共用一颗心,如果每三日用心头一碗鲜血,说不定能帮助唤醒路乐乐。
整整七日,他几乎用尽了身体里最后一滴血,然而还是没有让路乐乐活过来。
然后路乐乐的死,对他来说犹如失去了任何一切,让他不再眷念世间,甘愿半年的沉睡,不愿意醒来,甚至就这样随着路乐乐失去,化成清风追随她也好。
而也是这样,他也错失了自己救醒清鸢的时机。
百年来,清鸢还是活着,只是,永远都保持着出生的状态,靠着聚魂灯维持它的魂魄。
他对清鸢内疚,内疚的不敢来看它,却又十分的想念。
百年来,每日都在内疚和彷徨中挣扎和度过。
姬魅夜将孩子生涩的抱在怀里,目光温柔的看着它,然后低着头,轻吻着它的眉心。
“清鸢,一百年了,她还没有回来,怎么办啊?”
路乐乐曾说了一个故事,如果这一世有人让你伤心,让你肝肠寸断,那说明前世你曾经狠狠的伤害过她。
当路乐乐离开的那日,过去被自己封印一千年的记忆,竟然瞬间回来,他恍然明了,路乐乐说的没错,他本该承受这些痛楚,自己曾如此伤害过她。
而这一百年的等待又算是什么?只要她能回来,再等一千年,他也无怨无悔。
“清鸢啊,你也快醒过来啊。”他叹了一口气,密长的睫毛闪过一丝泪痕,“若你娘亲真的回来,你再装睡,爹爹会挨骂的。所以,你也一定定要早些醒过来。”
这一百年来,他除了漫无止境的等待,便想尽了办法想让清鸢醒过来,然而,到底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手心的小东西动也没有动,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耳边,似乎睡得很香,只是眉头还保持着出生时那紧蹙的状态。
“清鸢,在听吗?今日该讲什么故事了?”他起身,走到池子的旁边,此时,结界里的云雾散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和正王府一模一样的小院子,甚至于那蔓藤秋千也一模一样。
清鸢乖巧的蜷缩在他怀里,他坐在秋千上,小心的哼着路乐乐曾经为她唱的歌儿……
清鸢,你明天能醒来么?明天是溯月的生辰,你若醒了,我便带你去。
百年之约(三)
皇宫一片喜庆,今日是溯月的生辰,他目前是南疆历史上年岁最长在位最久的一位皇帝。
他在继位之前就带着大军独上战场同时抵御了南域和大泱的侵略,并且经历了圣湖第一次开启的场景,并与次年第一次由世子的身份登上皇位。
圣湖开启之后,百姓不仅了解了一位新的明君,更是清楚千年前的鬼姬殿下已经重返南疆,而一段曾经被掩埋的历史也慢慢露出水面——南疆历史上唯一一位用飞天舞邀出满月的公主。
此事被重提,但是并不深入,只是说道当年公主体弱早逝,其中原有并没有多说。
看而明间也流传了当年作为世子的鬼姬殿下一直钦慕公主,并且邀约三生,已经等了她一千年。
众人惊叹不已,市井街头不知何时流出了鬼姬殿下的倾城之貌绘成图画,一时间,众人纷纷抢购,但是据说,那图画上之人,面容倾城倾国,却还不足真人的十分之一。
这一来,百姓这些年最憧憬的竟然是这位从未露面的鬼姬殿下,容貌到底如何绝色。
关于放出这个消息的罪魁祸首,君上显然十分得意,甚至姬魅夜为此连续般了好几次府邸。
而这一次,珈蓝很是担心,那君上又会做出什么惊天地的行为,因为昨日给他送信警告他不要再带乐乐的人偶时,对方爽快的答应了。
此时,皇宫虽然喜庆,但是保卫却一场的森严,不过还是有大胆的宫女早就守在了必经的路口等着传说中的鬼姬殿下。
每一年,皇上生日时,鬼姬殿下都会出席。
而且,每一次都会有一个红头发的怪人大摇大摆的前来,每次来,一点都不守规矩,定然调戏一番伺候的宫女。
溯月坐在位置上,时间已经过了百年,他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时间过的真快!
他叹了一口气,看到侍卫进来通报鬼姬殿下来了,便起身招呼了殿内所有的人退下,独自一人上前迎了去。
西番莲的花依旧没有盛开,不过宫里千年前就种植上了其他的花,此时,夏日初进,百花齐开,而远处走来的白色身影,明明是恍惚不清,却足以让百花凋零愧不自如。
到底是惧怕着日光,他一如每年那样,穿着白色的袍子,带着风帽,唯有银色的发丝泄落出来,而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