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呢。都不会死的。”
说完,书莲一下抱住了路乐乐的手臂,“你们都不会死的。”
路乐乐闭上眼睛,然而那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滑入了衣衫。
置之死地而后生,总有人会死的,总有人也死了才能生,只是不知道谁死谁生而已。
“书莲,今日我只是忘记吃药罢了。”
她突然担心,明日之后,书莲该怎么办?
(九十八)放千世流离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书莲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彻夜也不离开她的身边,一直睁着眼睛瞧着她,无乱她怎么劝,他都不肯去睡,一双大眼睛里写着慌张和担忧。
看着这个孩子,路乐乐突然后悔,不该问他那样的问题。
“书莲,你来。”她招了招手,拉住书莲的手。
书莲乖巧的走过去,秀气的脸还有刚才哭过的泪痕。
“夫人。”看到路乐乐的笑容,书莲不知道为何,泪水又落了出来。
这个时候,路乐乐是靠在软榻之上,身前放了一张可以折叠的桌子,上面有些宣纸和笔墨。
招呼了书莲,示意他坐在身边,她拿了一张纸,将上面写的字给他看,“可认得?”
“清鸢?”书莲疑惑的吸了吸鼻子。
“是的,这是豆豆的名字,它叫清鸢,寓指随清风而去的纸鸢。”她还记得,在那一日,天空明亮,雪终于停了下来,姬魅夜将她轻轻的拥在怀中,应承了带她去放纸鸢。
纸鸢向往着自由,她希望豆豆的将来,能无拘无束,不背负太多。她和姬魅夜这一生都注定背负的太多,也注定被牵绊,注定在情路上坎坷。
豆豆……手放在肚子上,近日的豆豆很安静,很少踢它,像是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事。
可是……她的豆豆,能坚持下去么?
“泱清鸢么?”书莲眨了眨眼睛,问到。
路乐乐转头看着他,手放在他肩上,认真道,“豆豆,它全名叫做姬清鸢。它爹爹姓姬。”
书莲有些茫然,心中纵然又诸多疑问,然而在路乐乐的注视下,却是怎么也问不出。
夫人,自然有夫人的道理,他永远相信着路乐乐。
“书莲,来,今晚和豆豆一起睡,夫人给你们唱摇篮曲。”她示意书莲就着旁边的靠枕睡去,身子侧了侧,一手拉住书莲,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她为他们唱这曲子了。
小宝贝快快睡
梦中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
有我相依偎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
日头抱春归
很早的时候,书莲也醒了,命人伺候着路乐乐梳洗,不过一会儿,凤息也来了。
他走到路乐乐身后,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气,虽然憔悴,然而眉目如画,身上那种似仙气质仍旧让他看起来干净而出尘。
因为今日是十五,溯月世子的婚期,她要去观礼,而他要去祈福。雪白的衣服,翩然如雪,墨色的发丝如平日那般散落在肩头,唯一多的就是他腰间的一束绿色流苏,竟与他眉间的月魄浑然一色。
在月重宫的弟子身上,腰间都有这么一串流苏,不过都是白色的,几乎就被清一色的白色袍子给遮掩住,然而却不曾看到过凤息带着流苏。
她目光落在那流苏上,微微一愣。
“忘记了?”看到她眼中的茫然,他微微一笑,拿出另外一串流苏,放在了她腰间,“那日你说这些流苏带了都等于没带,还不如换颜色鲜艳的。我便问你,你若是要,你选什么颜色。你一口答道绿色。昨日他们终于做好一对儿,我便拿来了。待会儿祈福的时候,我可能会离你稍微远点,这流苏在你身上,我一眼便可看见,而你也能看到我,便不会觉得,我将你丢下了。”
路乐乐垂下眸子,生生的避开了他的眼,袖中的手慢慢的握紧。
“来,丫头,我将面纱替你带上,待会儿可要听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得离开书莲半步。”说着,他将一番面巾戴在她脸上。
她的身份可疑,本来就不该带她出去,然而将她单独留在这里,他觉得更加不放心,倒不如将她乔装一番,带在身后。
本来,为溯月祈福,月重宫可带弟子一百零八个,多了路乐乐在里面,就算蒙着面纱,也无人敢问。
此时,皇城主干道上都挤满了百姓等着观礼。
祭司大人将携带着弟子从月重宫出发,行到广场祭台,然后开坛祈福。
而溯月世子则会带着新婚的世子妃从皇宫出发,一路马车而行,到祭台,接受祭司大人的祝福。
所以,当月重宫一行人刚出没在街上,立即引起了一片轰动。
众所周知,这么多年来,凤息大人是南疆历史上最德高望重的以为祭司。布幕节,那连续几日的大雪纷纷扬扬,让百姓对他更为敬重。而且,祭司大人极少露面,在百姓的心目中,他已然是神,每次的祭祀,他总是出现在南疆最高的祭台上,飘渺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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