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要我做什么?如果您要我去闯月重宫,将路乐乐救出来,那我真的办不到。且不说凤息,就说路乐乐如今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人带走她。”花清语担忧的说道,既然交易,那前提也要清楚的。
“什么?”
“什么?”
姬魅夜和君上同时惊呼出声,然后再看向珈蓝,发现对方脸色惨白。
“你说,为何没人将她带走?”姬魅夜整了笑容,平复了自己的语气,却下意识的握紧了笛子,骨指也因此而慢慢泛白。
注意到姬魅夜和君上脸色的变化,花清语顿然明了刚才自己定是说错了什么话,只是却不知道是哪句,只得如实的说道,“现在除了凤息,她已经不让任何人近……”
“殿下。”珈蓝上前一步,打断了花清语的话,然后折身对君山说,“尊上,先让花清语下去吧。”
君上点点头,示意人将花清语带走了。
这个时候,整个林子就剩下了三人,珈蓝低着头,默默的跪在地上,君上和姬魅夜皆闭口不语,冷目看着珈蓝,
空气一时凛然了三分。
“怎么回事?”许久,姬魅夜的声音带着怒意传来,“她到底怎么了?”
珈蓝胸口一凛,好似被刀生生的刮过,明知道她情况怎么样了,可是面对着殿下的质问,他怎么也无法开口。
“说话?!”姬魅夜赫然起身,走到了珈蓝身上,厉声道,“珈蓝你到底对本宫隐瞒了什么?”
他的声音在颤抖,似乎从来都没有生气过。
一千年来,他的确是从来没有对珈蓝如此生气,哪怕是那一次他故意放走了路乐乐。
“珈蓝,乐乐到底怎么了?你非要我将花清语拉出来问吗?”
刚才花清语那句话里面定然有让人误会的成分,所以姬魅夜也不愿意从她嘴里听到真相,而想一直中心于他的珈蓝说出口。
珈蓝至少从来不会添油加醋!
“殿下,书莲说乐乐疯了。”
珈蓝的声音低如蚊吟,然而每一个字姬魅夜却听得清清楚楚。
“疯了?疯了?疯了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她好好的吗?”一把抓住珈蓝,姬魅夜几乎语不成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她的确是母子平安。但是她回到月重宫的第二天,凤息告诉乐乐殿下您死了,那天之后,乐乐……”珈蓝声音颤了一下,低着头继续道,“乐乐昏迷了几日,醒来之后,便有些神志不清。成日里抱着两个娃娃,将凤息当做了泱未然,其他人谁也能靠近她。”
“她不可能疯的?她应该知道,我不会死的?”姬魅夜放开了珈蓝,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一弯腰,口中吐出几口鲜血。
君上一看,忙将另外一盏聚魂灯放在他身边,“姬魅夜,你要相信乐乐,她这么做一定是为了让凤息放松警惕的。”
姬魅夜苦苦一笑,“书莲怎么说?他一直在路乐乐身边,应该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书莲说才开始那几日他也怀疑乐乐是装的,可是后面……连自己受了伤都不清楚,有两次险些孩子都没有保住。成天抱着两个娃娃,将它们看成是小鸡和豆豆……”
到这里,珈蓝再也说不下去了。
其实,这个时候三个人谁心里都清楚,乐乐是真的疯了。
一直以来,不管当初姬魅夜如何对她,她都一直拼了命的要保护好豆豆,不让人伤到豆豆分毫。
就算是装疯,她也不会伤豆豆的。
“你们都下去吧。”姬魅夜低着头,银丝的头发在柔光之下宛若泄下的月华,落在肩头,遮住了他的脸庞。
君上喉咙也一阵卡得痛,没等姬魅夜将话说完,自己先走开了,最后远远的停在一块巨石的后面,抬手,一拳砸了上去。
石头裂开,他整个人靠在了石壁上,额头低着被砸的地方,酒红色的头发下面,有一抹苦涩的笑。
或许,当初真的不该将乐乐交给她。
至少,她不会这样……
密长的被染湿的睫羽犹如蝶翼一样落在脸上,修长秀美的手覆盖在脸上,然而还是有什么东西从指缝见溢出来,滴落在衣衫上,漾开出一朵朵的水花。
乐乐,真是这样么?
他轻声的念这个名字,难以想象这个时候的她过的是什么样子。
突然,他站了起来,朝君上的地方跑去,绕过了石壁,拉住君上,“你有办法送我到月重宫是吗?”
“什么?”
“地狱有一种禁忌之法,叫做归魂术,是将人的灵魂送到某个想去的地方。君上,将我送过去,我要去看她。”
归魂术,也被某些地方成为回魂术,人死后的第七日,魂魄都会回归到最初的地方,以便回望自己过去一生的作为。
他自己是一个半死的人,君上则有能力送他回去,可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若在期间内遇到了危险或者无法回归原体,那就魂飞魄散。
而且,他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可对方却看不到他,甚至与你在她耳边轻声喃语,对方也感知不到。
(九十)放千世流离
“姬魅夜,你知道你现在只剩下一缕魂魄了吗?”君上看着眼前的男子,酒红色的眼瞳写着悲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