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没有告诉我这些。”乔锁有些愤怒。
“他不是一个喜欢说的男人。”凌婉叹息,乔谨言那样的高智商的男人,在情感里情商近乎为0,只知道一味地付出,从不解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乔锁偏偏又是经历过伤害,敏感、没有安全感,两人没有把对方折磨疯已经算是不错了。
“你不懂,他要是告诉了我,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乔锁苦笑地摇头,他如果告诉了她,她会跟他一起去面对这些,那么她也许不会绝望地去坐牢,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无法回头的地步。
凌婉点头,说道:“乔谨言的情感是我所见隐藏的最深的,其实我自从做了乔太太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绑架、跟踪、勒索、舆论,这些都是发生过的,就连当年你被阿冬绑在了公海,也是乔谨言拿我去换的,这些他不愿意你承受,只能找其他的女人来承受。”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说这些也只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就算你不爱他了,也千万不要因为以前的伤害而恨他,乔谨言是我所见在爱情里最可怜的人。”凌婉低低地叹息着,“你入狱的那三年,他过的最煎熬,彻夜彻夜地失眠,不肯休息,时常喝酒,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我接到消息后赶回来险些认不出他来,直到听闻你怀孕的消息,他才重新振作了起来,小锁,你入狱,怀孕住院,都是他花钱卖人情给你里里外外地打点着,日夜陪在医院里,乔安才平安地出生了,我听说乔安出生后,你一直昏迷,他没有去看过孩子一眼,直到你醒来,他才去看了那个孩子,以后宠的跟个什么似的。”
乔锁闻言,沉默许久,沙哑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是夏侯帮我打点的。”
“夏家虽然家境不错,可你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打通关系的,夏家老爷子未必肯愿意为了一个外人打点,你生下孩子后,乔安也是乔谨言带大的,他不过是怕你不原谅他,受到刺激,才假借着夏侯的名义罢了。”凌婉叹息着,“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有一次乔安发烧了,乔谨言让我带些东西去医院,我听到孩子很难受,一直叫着锁,才明白了过来。小锁,乔安喊过你妈妈吗?”
乔锁摇了摇头,感觉眼圈有些红了,小安从来都是喊她“锁”的。
“父母是孩子的启蒙老师,父母做什么,孩子耳濡目染的也就会了。她学会的第一个字是‘锁’,可见在乔安的生活里,她是听了多少遍,张口第一个音便是这个音。”
乔锁偏过头去,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乔谨言就是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凌婉起身抱住她,安慰道:“小锁,我也曾经受过很深的伤害,险些命丧,可后来我和阿冬还是走在了一起,之所以受伤是我们真正地爱过,乔锁,如今我很幸福,我和阿冬会移民去瑞士,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因为顾乔两家的恩怨错失一辈子,你们的爱情说到底都是家族恩怨的牺牲品。”
乔锁点头,努力平静着情绪,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平静和幸福的味道,低低地说道:“那你一定要幸福。”
凌婉点头,朝着她微笑,抱了抱她,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女人要勇于跟命运做斗争,爱,便勇敢去爱,不爱便洒脱地放手,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的。”
做一个肆意如风的女人?乔锁微笑,她性格拘谨,大约是无法做那样的女子了,不过她的人生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乔锁有些感激,这些年凌婉在她生活里一直充当着姐姐和母亲的形象,这个女人也算是少数给她温暖和正能量的人。她喜欢她。
“咳咳----”莫冬勍在外面坐不住了,不断地咳嗽起来。
凌婉闻声一笑,轻声地说道:“我来乔家,他很不乐意,毕竟我跟你大哥结婚七年,他心里一直愤愤不平,有了心结,男人有时候大气的很,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吱一声,有时候比女人还小气。”
乔锁低低一笑,说道:“他不过是爱你。”
凌婉点头,说道:“他也伤害过我,小锁,乔谨言也不过是爱你。”
乔锁沉思不语。他们都因为太爱所以失了分寸伤害了对方。
凌婉又跟乔锁说了一些话,然后起身告辞。
乔锁送她出去,看着昔日嚣张毒辣的海盗毒枭这类的边缘人小心翼翼地护着凌婉出去,眉眼间都是疼爱和意气,颇有些感慨。
她送他们出了乔家,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回来。
她在院子里踩着积雪来回走动着,心情烦躁不安,不能平静。她在院子里一步一步地踩着积雪,听着吱呀作响的声音,突然有些担心起来,她一言不发离开了顾家,大哥会不会很伤心,以为她永远都不回去了?以为她不要他了?
乔锁给顾柏林打电话,顾柏林说乔谨言没有回来。
她辗转许久,打乔谨言的电话,无法接通。
乔锁低低叹气,握着手机站在院子里,看着帝都的夜色,乔臻走出来,看着她,神色未明,轻轻地说道:“小锁,夜深了,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看大伯父吗?”
乔锁想起明天的行程来,点了点头,为了跟乔臻重振乔家,她们兄妹两每天都是一堆的事情。
乔锁暗暗叹气,有些事情还是等大哥回来再说吧,他们已经错过了这些年,等了这些年,也不在乎这几日了,往后的路还很长,需要面对的困难也很多,还是淡定地走下去吧,终究会柳暗花明的。
乔锁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早早起来,去监狱看望乔东南。乔臻派司机送她去,自己本人却忙着乔氏的事情,无暇抽身。
乔东南入狱四年,刑期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