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把她带回了顾家,那么她该怎么办?
乔锁有些心慌害怕,她学过法律,知道以她的情况,如果走法律途径,这个孩子必然是要判给父亲的,她坐过牢,而且没有稳定工作,乔谨言各方面都比她强势,她该怎么办?
乔锁放开乔安,让她自己一个人玩耍,她去找手机,想找夏侯,突然之间又猛然打住,她不能什么事情都找夏侯,将夏侯牵扯进她跟乔谨言的事情里。
夏侯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乔安太小,她不可能带她一走了之,而且世界这么大,她也无处可去,她可以颠沛流离,可是孩子不行。为今之计,她只能去找乔谨言谈判。
乔锁想到这里,猛然闭眼,感觉有些难受,事到如今,她能有什么资本跟乔谨言谈判?她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刀割。
乔锁过了几天心神不宁的日子,没有去店铺,只在家陪着乔安,带她去公园里散步,一连数日都没有见到乔谨言,不禁松了一口气。乔谨言大约真的是因为没有孩子,才会说来看乔安,顾家的事情那么多,他也是不可能时常有时间的,更何况小安是女孩子,也不会那么受重视,也许是她想得太严重了。
乔锁自我安慰着,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去了一趟店铺,将损失的东西都清点了出来,重新整理了一番,好在她的东西大多不是玻璃水晶制品,损失也不大,只是重新修补很是废一番力气。
乔锁皱了皱眉头,这些都是她的心血,好在当初没有将股份给赵晓,否则她一旦得势,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乔锁用了一下午才将店铺大致地恢复到原先的模样,她将坏掉的东西都丢弃了出去,锁上了门,转身正好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女人。
“小锁----”薛梅有些闪闪躲躲地喊道。
乔锁的身子猛然僵硬,看着数年未见的母亲,这几年,她应该过得不是很好,脸色有些憔悴,明显比早些年老了很多,身上穿的也不如以前讲究,用的化妆品是劣质的,还能看见眼角的皱纹。
“我们能谈一谈吗?”薛梅看了看左右,说道。
乔锁点头,说道:“好。”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乔东南入狱后,薛梅就失踪了,她那时深陷牢狱之灾,自己生小安时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就没有想起这位从小不亲近的母亲。
她们的母女情分只怕比路人还要凉薄几分。
乔锁带她去了一家韩国料理店,她记得薛梅很喜欢吃韩国料理。
“这几年,你过的好吗?”薛梅问道。
乔锁闻言,知晓她这几年大概是不在帝都,也没有关心过她的事情,否则不会问她是否过的好,她在狱中三年,无关好与坏。
“一般,您呢?”乔锁问道。
薛梅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爸入狱后,我就害怕乔家人报复我,赶紧带着小思离开了,谁知道以前的那个死鬼死性不改,好赌成性,把我们母女两的私房钱都赌没了,我们在外面过的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今年那个死鬼因为欠赌债被人追债打死了,我这才带着小思逃回来。”
薛梅一边说着一边哽咽着擦泪,说道:“小锁,你是不知道,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都是妈当初蒙了心,收了乔谨言的钱,才会出面举报你爸爸。”
乔锁闻言,心一凉,低低问道:“他给你钱去举报乔东南的?”
薛梅点头道:“给了不少,证据也是他给的,那时候我缺钱,更何况顾家我哪里敢惹,便做了这一桩子事情,事发后就带着小思出国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一早便想整死你爸爸。好深的城府,居然在乔家住了那些年。”
乔锁闭眼,深呼吸,顾乔两家的恩怨她是知晓的,只是事后听薛梅提起,她还是有些心寒。
“小锁,妈妈是走投无路才来投靠你的,原本我也去找了小建,不过他得罪了乔谨言,进了医院躺着呢,一听我说乔谨言的名字就吓得不轻,我看他是不会有什么作为了,妈妈听说你生了个孩子,孩子父亲是乔谨言吗?”
乔锁的身子僵硬如石,目光直直地看向薛梅,她目光雪亮,看的薛梅话一顿,没有说下去。
“你来找我拿钱?”她冷淡地开口,直言不讳地问道。
薛梅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道:“哪能呢,妈妈是问你借点钱,以后会还的,主要是小思想去上班,没什么上的了体面的衣服鞋子,你也知道她以前过的那日子,要脸面的。不过我今儿来主要是问你孩子的事情,小锁,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人,嫁得好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你连孩子都生了,怎么没有进顾家的门?你跟乔谨言也有一些年了,他总要对你负责的,不能把你养在外面。”
乔锁猛然站起身来,把抱打开,将里面的现金全部都拿了出来,塞给她,有些沙哑地说道:“我就这些钱了,都给你,还有我不是乔谨言的地下情人,我跟他没有关系,这辈子也不会嫁入豪门,你还是断了做豪门丈母娘的心思吧。”
她有些难受,双手有些颤抖地将钱塞给薛梅。
现金不算少,是她打算用来再进一些佛珠的,剩下的再给小安买一些衣服玩具,只是现在都尽数塞给了薛梅,她的手颤抖的厉害,感觉有些悲伤。
她的母亲居然来问她要钱,更是要她不知廉耻地拿孩子作为筹码嫁入豪门,她明知道顾乔两家的恩怨,明知道事情乔谨言设局让乔东南入狱,为了荣华富贵,她居然要自己嫁给乔谨言。难道金钱就那样的重要吗?她站起身来,慌乱中膝盖碰到了桌子角,生疼生疼。
同样是女儿,她疼爱乔思,却从来没有管过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