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谨言只觉得内心包着一团的火,闷闷地烧的他坐立不安。
他绝对不准乔锁跟夏侯有任何的进一步交往,接触都不行。
乔锁站在楼梯上,扶着扶手,深呼吸,她不想跟乔谨言多说什么,这个男人的存在一直是她内心的伤,他们曾经分享着彼此最亲昵的时光,他们曾经融为一体,她曾经将对方看作是她的一切,如今她好不容易将他从自己的骨血中挖出来,她并没有那么强大能面对血肉淋淋的自己。
她只能选择无视,选择转身,选择逃避,等待时光来治愈她的伤。
“大哥,我真的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吧。”她低低地开口,声音透出万分的疲倦来。
有闪电划过,惊雷将起。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雷阵雨。夏夜的雷雨即将到来。
乔谨言没有说话,乔锁没有动,她感觉到了乔谨言浑身的愠怒之气,她不敢动。
有惊雷劈过夜晚,月亮早已被乌云遮住,天地间一片黑暗,大风刮起,窗户沙沙作响。
要下雨了。乔锁身子颤抖了一下,她其实害怕打雷下雨的天气,因为每个打雷下雨的天气都是她和乔谨言相约的日子。
乔谨言看向她,突然就想起当年那个偎依在他怀里小小的柔软的少女阿锁,她会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而原不是如今这般背对着他,不愿意看他,淡漠寡言的乔锁。
他们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兄妹,而他一贯跟乔家所有人都是保持着距离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阿锁开始突破了那一道禁忌的防线呢?
乔谨言闭眼,揉着生疼的脑袋,惊雷闪电的声响让他渐渐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奢靡、暗夜生香的夜晚。那一夜改变了他和阿锁的人生轨迹。
第六十二章 谁的爱暗夜生花(二)
乔锁在愤怒的人潮里被四处推挤着,她低头按着额头,抱紧怀里的包,也不敢蹲下身子怕有踩踏事件,有人攫住她的胳膊,大力地将她从人群里往外拉去。
远处有警笛的声音,她出了人群,感觉到了四处一片混乱。
有人来碰她的额头,她浑身一缩,后退了一步。
凌生看着她被血染红的手和灰蓝色的衬衫尽是血渍,顿时怒吼道:“乔锁,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是吧,你有脑子吗?”
凌生的怒吼声和骂声半点没入耳,她按着额头不吭声,只觉得疼的厉害。
在凌生的怒气中,一干人等都被带到了警局。她的伤口被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在警局录口供。
这次的静坐因为有人受伤从而导致事件升级,乔锁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给她录口供的警局小哥见她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伤的也不轻,让她在口供下面签字,示意她打电话让家人保她出去。
乔锁闻言有些愣住,她找不到人来保她,乔家只剩下乔谨言,而他们两人昨晚才闹翻,乔臻不在国内,她愣愣地坐在警局的角落里看着那些七嘴八舌吵闹的抗议人群,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个年纪最容易被舆论误导,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一些犯事的陆续被家人保释出去,也有一些跟她一样等在警局里的。
她低着脑袋寻思着要不在警局待一夜吧,反正她最近不是很想回家。这里怎么招也是管吃管住的,还免费提供教育。
“走了。”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凌生没好气地踢了踢她的脚,叫道。
她立马站起来,看向顶头上司,凌生经过这一闹精神倒是不错,依旧生龙活虎的,她看向他后面站着的女子,彻底愣住。
凌婉?
凌婉朝着她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柔柔说道:“乔锁,你还好吧,我来保你们出去。”
凌婉也算是公众人物,依旧穿着改良的修身旗袍,长发挽起,反倒是像民国时期生活在旧上海的富家小姐,气质独特,别有一番风姿。
乔锁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简单的衬衫和窄裙,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枯,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来,她脸色微微苍白,低低地喊了一句:“嫂子。”
她在她面前不自觉地自卑起来,忽而觉得乔谨言的选择大概是全天下绝大多数男人的选择,她和凌婉,他们选择的肯定是内外兼修的凌婉。
凌婉的助理跟警局办完手续后回来说可以走了。
凌生大跨步地出了警局,凌婉等上乔锁,浅笑道:“乔锁,阿生是我弟弟,他脾气从小就暴躁,你在他手下要是觉得辛苦可以跟其他律师实习。”
凌婉试探着乔锁的口风,她内心实在不安,不希望凌生跟乔锁有任何的牵扯,凌家可就阿生一个男孩,乔锁在乔家又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这两人在一起,凌婉总是难安心。
乔锁已经猜到了两人的关系,这个世界真是小,她实习上班的地方也是跟乔谨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乔锁摇了摇头,说道:“嫂子言重了,凌律师是个出色的律师,我跟着他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凌婉点头,见乔锁似乎想继续跟着凌生实习就转了个话题,细细地问起她的伤。
乔锁的额头是被硬物所伤,当时场面混乱,这些静坐的人原本是要丢水袋泼狗血的,也不知谁丢了个硬物出来正巧砸在了她的额头上,而狗血还来不及泼,警察就已经到了,算来这一次大部分都是小伤,唯独乔锁站在凌生的身边被误伤,流了血。乔锁不冷不淡地跟凌婉说着话,客气有礼保持距离,这位嫂子再好,她想她们也不可能做朋友。
出了警局,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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