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永远在一起

    这家餐厅的效率不错，没有过十五分钟，沐绵的饭就先送上来了，精致又美味。就连作为配汤的蔬菜汤也是色香味俱全，分量很足，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开。而言子陌的牛排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沐绵就先吃了起来。

    沐绵吃了一口饭又喝了一口汤，惊喜地瞪大了眼，没想到这里这么漂亮饭也这么好吃，向言子陌诚实地夸赞了一句。要是她的话，是绝对不会发现这样一个好地方的。还好她并没有拒绝言子陌的邀请，不然可就太可惜了！

    言子陌眼眸深处带着温柔的笑意，一个服务生突然走过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言子陌笑着点点头，站起身，对沐绵说道：“你先吃，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沐绵知道言子陌的身份不一般，总是会有一些大事要处理的。她心里很明白，于是很理解的冲他点点头，说，“你快去吧。”

    言子陌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沐绵一眼，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后跟着服务生离开了。他离开后没多久，牛排便送了上来，沐绵特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免得待会儿言子陌回来了，她要看着他吃的话多尴尬啊。

    她暂时先放下了喝汤的勺子，把注意力移到了玻璃上，继续看着那些游来游去，色彩斑斓的鱼。不禁看入了神。笑眯眯地盯着那些漂亮的鱼看，心情很是轻松愉悦。

    突然，从其他的桌子上传来几声暗暗的唏嘘声，沐绵被拉回了神，奇怪地朝发出声音的桌子上看去，那些桌子上的客人却全都看着玻璃，瞪着眼睛，表情惊讶又不可思议。沐绵看见这样，也连忙转过去看玻璃。发现在玻璃最上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地游了下来，对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

    那人竟然是言子陌！

    沐绵吃惊得几乎要叫出来，言子陌怎么会跑到玻璃后面了？她根本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此时言子陌正穿着潜水服，带着氧气瓶，装备很是齐全。五彩斑斓的鱼在他周身游来游去，深绿色的海藻在他的脚下柔软的摇曳。整副画面有着极大的冲击力，让人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梦幻得像是从童话书里跳出来的。

    言子陌游到了最靠近沐绵的地方，从身后拿出一个木牌子，敲了敲玻璃后又指了指他手中的木牌，木牌上面有几行刻上去的字，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发出的唏嘘的声音更大了。

    那第一行字是：‘沐绵，我爱你。’第二行则是：‘我想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

    沐绵还在愣神，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四周已经响起了友善的笑意，这里的客人都是比较高素质的，但遇到这样难得一见的浪漫场面，还是友好地开始起哄，一声叠一声地叫沐绵答应他。

    此时，由言子陌之前安排好的录音也响了起来，是言子陌特意拜托这家餐厅做的，这家餐厅的负责人乐于做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情，便答应了他。言子陌录了一段他真心实意的告白，让餐厅的人在他拿出木牌之后开始播放。

    餐厅里正在播放的音乐戛然而止，换成了一段低沉深情的告白录音。听得让在场的女客人们都不禁脸红心跳的。

    言子陌将自己内心对沐绵的感觉和爱都说了出来，字字都是出自肺腑，让旁观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他对沐绵热切而深沉的爱意，这股爱意，打动了在场所有的人。在言子陌的深情表白之后，录音有一段时间的空白，而后是一句温柔低哑的询问：“沐绵，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就此，录音结束。

    这告白的确浪漫，而沐绵却迟迟僵硬在原地，一声不吭，呆呆地望着透明玻璃里一脸深情温柔的男人。垂在两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了起来。耳边是其他客人充满友善和笑意的起哄声，她听得句句清楚，可她的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言子陌的深情告白很浪漫，打动了在场的人，也打动了沐绵。沐绵知道言子陌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好，她差点就要因为眼前的一个感动就出声答应了言子陌，然而，被言子陌引起的这阵感动之后，她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冰冷，当年的疼痛。就像是发生在昨日一样，让她记得清清楚楚，想忘也忘不掉。她记得那时自己的无措，记得那时自己的慌张。那种痛苦的感觉，每每在深夜里一个人回想起来，都会默默地流很长时间的泪水。

    时间真的能带走一切吗？对于沐绵来说不太可能。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忘记当年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会因为言子陌对自己的种种好，而忘记了曾经对言子陌的种种恨意。恨，比爱更难放下。不是她不想忘记，而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忘记。

    她应该接受言子陌吗？沐绵的心里很是纠结，纠结于当年的事情，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她说不定是会答应的，毕竟她也能感觉得到，言子陌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偏偏横了这根拔不掉的刺，这根刺曾戳在沐绵的心口上，拔掉很痛留着更痛。她真的不能欺骗自己内心的感觉。

    言子陌还在等她的答复，客人们的起哄声也越来越热切。面对这样的两难局面，沐绵的心里慌乱又纠结，终于她用力地咬了咬唇，眼神复杂地匆匆看了一眼玻璃墙里面的言子陌，一声不吭地站起了身，飞也似地跑开了。

    言子陌有一瞬间的失神，着急地敲了敲玻璃墙。但沐绵还是没有回头，背影在言子陌的眼中越变越小。言子陌心里也慌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个恍惚就觉得就此失去了沐绵，他竭力甩掉这样的想法，紧紧地盯着沐绵的背影，满心希望她能够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