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带着一个斗笠,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一双和他的衣服一样洁白如玉、青葱美丽的手露在外面,看着立在眼前的人,凤倾城的脑海里浮现出前几日在墙头上飘过的那一瞥白,却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关联。
“凤小姐,请伸出手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凤倾城的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依言伸出手。
那个人将两根手指搭在凤倾城的脉上,不再言语,须臾,收回自己的手,对风丞相说,“夫人和两位小姐的病确实比较罕见,不过我会尽力而为。”
“那就有劳神医了。”风丞相高兴地说,只要有希望就好。
“不过,我初来京城,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恐怕还要劳烦风丞相多等几天,这是我在京城住所的地址,十天后丞相派人去这里找我即可。”
那个人说完,转身飘然离去,凤倾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在这个时代,她又怎么会有熟人?
“倾城,你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不容她多想,风丞相颤抖的声音响在耳边,还真是老胡涂了,现在才知道关心他的女儿,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凤倾城皱了皱眉头,“爹,女儿一直住在这里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对不起,倾城,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风丞相抹着泪说,“倾城,走,咱们不住这儿了,换个地方住。”
凤倾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换就换吧,她本来也不想在这里住了,如果不是忙着筹备医馆开张的事情,她老早就想办法换了地儿了,最好离这些害人的庶母、庶女们远远的。
“老爷,你真要倾城搬去揽月阁?”得到消息,二夫人也顾不得她身上脸上的红疹能不能见人,急匆匆地出来拦住风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阻止着,“老爷,妾身跟了你十几年了,你都不曾让妾身去过揽月阁,凭什么让她住进去?”
凤倾城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个揽月阁的记忆,模糊的印象是小时候凤倾城的娘亲在揽月阁住过,自从娘亲死后,这里就被风丞相单独的隔离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这里几乎算是凤府唯一的禁地。
这次不知道风丞相为什么想起要她住在这里,不过,这里既然是她娘亲居住过的地方,她倒不妨住上一住,也乐得离那些疯女人远一些了。
“怎么,二娘?我住进揽月阁,你有意见不成?还是,你想要逾越你身为妾室的身份,凌驾于我这个嫡女之上?”凤倾城冷哼一声,看来对她的惩罚还是轻的,轻到她还没有自知之明。
她的藏在衣袖里的手随意的一动,一个小若弹丸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向二夫人的身上射去,动作之快,没有任何人看到,应该说,除了悄无声息躺在墙头上那一抹流云般的影子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人看到。
随即,便听到二夫人哎哟一声,狼狈地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同时嘴里不停地说,“痒!痒!痒死了。”
“二娘的怪病莫不是又犯了?苏嬷嬷,还不快些扶二娘回去。病情加重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能去参加一个月后的宴会,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啧啧,这可怎么好呢?”凤倾城淡淡地说着,神色平静如初。
二夫人的脸色一变,感觉周身仿佛置于一片冰寒之地,浑身瑟瑟发抖。
“还不快扶着她回去?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凤丞相冷哼一声,“病了还不老实地躺着,你是成心和老夫过不去还是怎么?”
“老爷,妾身不敢。”二夫人靠在苏嬷嬷的身上,感觉身上的寒意退了些许,委屈地说,却又碍于身上像钻了一千只蚂蚁那样的难受,无暇和凤倾城理论,况且,在风丞相面前,也不敢泼辣地理论,只能任由苏嬷嬷搀扶着踉踉跄跄地离开。
“爹,我们走吧。”凤倾城的脸上换上一个甜甜的笑,挽着风丞相向揽月阁的方向走去,在移步的瞬间,手中再次飞出一个弹丸般的东西准确地射向墙头,那抹白纵身一跃,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爹,有些东西我忘了拿,你忙吧,我一会儿自己去揽月阁就好了。”凤倾城对凤丞相说,凤丞相点点头,心下本来就对这个女儿充满了愧疚,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心儿很自觉地前往揽月阁打扫整理,凤倾城折回去之后,向着白衣人消失的方向急速地掠去,她虽然不会轻功,可是飞檐走壁的本领却并不比别人差,几个起落之间,她已经落在了丞相府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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