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华千里送粮,一下让她在军中的形象树立起来,军中将士大多性格耿直,他们要求的不高,不怕浴血奋战牺牲,就怕上位者搞什么小动作,克扣粮草、克扣粮饷、打压军工,他们怕自己流血又流泪,如今见识到了皇上的英明,又见识到了皇后的手段,瞬间没有了后顾之忧,一时间军中士气空前高涨,甚至有不少将士亲自到百里君熠面前请战,让他们趁机一鼓作气打跑大越国敌军。
百里君熠没有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之前的一战之所以大胜,不是因为大越国军队实力差,而是被他们用阴谋给害了。这样的阴谋可用一次,不可用第二次。如今大越国军队怕是防守的如同铁桶一般,想要进去千难万难,更何况,他当时还趁机刺杀了大越国皇帝。如今修整大军,解救边城之困,等待结果才是最好的。
此时,大越国军中气氛凝重。皇后靳氏已经守了大越国皇帝三天三夜,此时她的眼睛通红,发丝也有些凌乱,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步永涵端着燕窝悄声的走进来:“母后,您用一些东西吧,如今父皇昏迷不醒,若是您再倒下了,那……”
靳氏抬头,端起燕窝三两口喝下去:“你出去吧。”
步永涵微微咬了咬唇,小心的看着靳氏的脸色,试探的说道:“母后,如今军心动荡,正是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时候,您不去看看吗?”
靳氏抬头,眉心微微皱起来:“你父皇现在病重,本宫没有心情管什么大军,吩咐下去,让步惊澜整顿军队,然后我们班师回朝。”
“母后!”步永涵惊呼一声,“上次失败,不过是百里君熠用的毒计,我们大越国的将士们已经修整好了,这个时候不趁机出兵,压一压大安国的气焰,怎么能够班师回朝?那么之前的胜利岂不是白费了?”
靳氏起身,眼神落在步永涵身上,眼底带着一丝寒意:“你说什么?”
步惊澜被她的眼神吓住,不由的后退两步,暗暗地掐住掌心:“母后,儿臣是想为父皇报仇,都是百里君熠刺杀,才让父皇如今昏迷不醒的,难道不应该为父皇出这口气吗?”
听到这话,靳氏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她不允许任何人对皇上不敬:“你的心情本宫理解,不过你父皇现在需要好好的休养,军中环境实在是太差,药材也不齐全,还是回到宫中去吧。”
“请母后三思,父皇如果醒过来,知道了事情真相,怕是会埋怨母后不帮他报仇。”
靳氏眼中闪过一道锐利之色,她走到步永涵面前,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是报仇重要,还是你父皇的身体重要?”
“母后……”
“本宫知道,你对大安国心中有恨,也由着你的性子胡来,甚至传话给大安国皇帝百里君熠,说让他废掉皇后沈凝华就撤军,只是,你父皇比你的恨重要的多!”靳氏眼底怒火中烧,“你父皇之前一直最为宠爱你,如今你说出这话,不觉得对不起你父皇吗?”
步永涵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瞬间流下来:“母后,儿臣虽然恨大安国,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儿臣是怕沈凝华那个贱人趁机对母后不利啊……”关键时刻,她的大脑快速的转动,想着一个个对策,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撤兵,那不是功亏一篑吗?无论如何,她也要让母后继续发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后,都是儿臣对不住您,我大越国之前要求百里君熠废后,若是直接撤兵,凭借着百里君熠奸诈的性子,他难道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靳氏沉默下来,慢慢的坐到大越国皇帝身边,细细的思索良久:“你说的不错,过两日再说吧。”
“是,儿臣告退。”
等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步永涵坐在座位上,死死地咬着嘴唇,都咬出血来还毫无所觉:“母后这些年竟然越来越心软了,父皇那般懦弱无用,大越国的一切不都是母后在掌控?没有了他又能如何?来人,去请六皇兄过来。”
步惊澜大步走进来,看到步永涵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你找我做什么?”
步永涵挥手让下人都下去:“皇兄,父皇的模样你也看到了,父皇和母后最为信任你,所以此次出兵行军,根本没有宣召其他的皇子前来,如今父皇昏迷不醒,母后想要撤兵,你觉得如何?”
“一切任凭母后吩咐,我等听令就是了。”
“呵呵,六皇兄,别人不了解你的想法,我难道不了解?你甘心就这样退兵?”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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