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显露出来的事实

我有听说过他，据说他的医术举世无双，但却认为人的生死有命，所以非常喜欢让人安乐死。」

    「正是如此，先不提奇利柯医生的行医风格，在他的家中可是摆满了始祖的传记、始祖的画像以及其他种种纪念品。而五天前的夜晚，奇利柯医生发现自家的窗户被人打开，遭到小偷光顾，於是便急忙到处去查。倒是没有失去什麽值钱的东西，只是被偷走了放在会客室的一座始祖塑像。」

    「居然有这样的怪事！」

    秘书惊叹地说着。

    「那始祖的白色石膏像是被拿到会客室外面後，在围墙上打碎的，而墙角边也洒满着石膏像的碎片。」

    「碎片？难道……奇利柯医生是向哪一家店里买了这座塑像的？」

    维利尔斯像是想到什麽，急忙追问道。

    「就是我先前提到的葛尼马大街上的艺品店，因为奇利柯医生是始祖狂热者，一下子便买了两个。」

    「那麽第三次始祖胸像被摔破的案件，就是奇利柯医生所买的第二座塑像？」

    「没错，第二座塑像被放在奇利柯医生的诊察室里。第四天早上奇利柯医生推开诊察室的门一看，那个始祖半身像也被打得稀烂，地上到处都是碎片，诊察室的窗户也被敞开着。」

    「这确实是相当有趣，不过始祖的半身石膏像已被接连打烂了三个，而且还都是同一家艺品店里出售的……这三个石膏像的样子是不是一模一样？」

    「正如公爵大人所说，这三个胸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制造出来的，自然是一模一样的。别的都没发生问题，偏偏这三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胸像被打烂了，这中间必然大有文章啊。」

    维利尔斯闻言低头苦思着，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

    秘书似乎是看出维利尔斯对罗苹的推测感到不服气，於是便反驳道。

    「这种推断似乎过於莽撞了些吧？因为现在被打烂的这三个虽然是完全一样的，今後却难保和这三个不一样的始祖胸像，不会被一个个打碎呢！」

    「这反而才是不合情理啊，三天前我离开公爵大人的住宅时，就顺便去拜访了奇利柯医生。除了那个被打破的胸像之外，还有好些始祖的画像、图像和纪念品根本没被碰过。所以若说胸像是被一个痛恨始祖的人为泄恨而打烂，是说不过去的。」

    「也许事情真如罗苹先生您说的一样，但我还是看不出来，这件事情与阿尔比昂之星被窃有什麽关联？」

    沉默着听完罗苹的推理，维利尔斯开口缓缓说道。

    「公爵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从大人您追问塑像的出处这点，大人心里应该也有底了。不过为了让秘书大人明白，我便把事情清楚地解释一遍。」

    「那『疯子』溜进奇利柯医生家中偷了胸像後，就提防着有人听到声响後会出来，便把始祖的胸像特地拿到院子里去打烂；至於诊察室里的那一个，因为根本没有人住在里面，他就放心大胆的在诊察室里打烂了。从两个地方他都没有动别的东西来看，可见得那家伙的唯一目的就是在打烂胸像。」

    「我在拜访完奇利柯医生後，到制造这些胸像的工厂看过，厂内有七十多名工人。我询问过工厂的经理，是否曾经制造过始祖的石膏半身像，经理的回答也相当明确：『那是本厂模仿托里斯汀名匠所雕刻的大理石胸像而制成的，我们一共试制了三十个。』」

    「我当时询问经理这些雕像的制造方法，可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时，经理却回答道：『没有，我们先做好分成左右两边的二原型，然後把石膏浇进原型里去，再把这两半原型合在一起，就制成一个完整的胸像。』」

    「而当我追问是否有发生过什麽奇怪的事情，经理想了一下後回答道：『这些石膏像刚从模型中取出来时，工业区就被许许多多的士兵包围，搞得工厂内人人自危一片大乱，幸好後来证实只是虚惊一场，但也因此延误了出货时间啊。』」

    「最後，我询问工厂内有没有销售登记簿，经理坦然回答道：『当然有，某月某日批发了什麽货物给店家，在登记簿上都登记的清清楚楚。而且这种出售商品登记簿根本不是什麽秘密文件，所以我们总是放在桌上，让想看的人任意翻阅。』」

    「我翻阅过销售登记簿後，也去了批发始祖胸像的艺品店里买了一个石膏半身像。喏，就是我脚边这一个东西。」

    「现在请两位看好，我要变一套魔术给你们看。」

    罗苹脸上露出了完全是开玩笑的表情，将一旁的桌上的宽大桌巾拉下来放到地板上。

    随後罗苹打开木箱，从当中拿出了沉重的始祖普利弥尔胸像放到桌巾上，随後拿起了搁置在墙边的灌铅手杖。

    「哎呀！罗苹先生，你也要打烂它嘛？」

    「不打烂，表演不成魔术啊！」

    咻！

    罗苹俐落地挥动手杖，将始祖普利弥尔胸像打得七零八落，成了一片片的石膏碎片。

    丢下手杖的罗苹蹲下去，抓起那些石膏碎片来，一片又一片非常仔细的端详。

    「这、这手魔术也过於荒唐了些！」

    秘书在一旁看着，心中困惑到如墬五里雾中，纳闷不已。

    倒是维利尔斯倒像是想到什麽，立刻脸色大惊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好！」

    罗苹大叫了一声後，也站了起来。

    「两位请一起过来看这东西吧。」

    罗苹把一块白色的石膏碎片，很小心地放在桌上。

    维利尔斯与秘书急忙上前观看，只见在一大片雪白的石膏碎片内，有颗璀灿亮眼的东西嵌在里面。

    那正是被众人称为阿尔比昂之星的金刚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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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废话有点多，但毕竟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看。

    毕竟维利尔斯并不知道，尼欧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石膏像啊。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