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满脸泪痕,道:“石兄弟,是我不以为意,擅离职守,以至于酿成大错,是我在其位,未能谋其政,致使损失无法挽回,石兄弟,按照军法该当斩首,你砍了我的头,我也毫无怨言。”哭得泪流满面,还砰砰的不住磕头。
说起来,刘宝和还真是死了的心都有。
就因为他和他手下兄弟疏忽,直接导致了塔塔无声潜入的事故发生,而且因为擅离职守,手下兄弟也懈怠懒散,至于慌乱之下围攻塔塔等死士,反而让李兴直接阵亡,二狗子也身受重伤,他甚至于光着腚与塔塔交手,仔细算起来,不仅是自己懒散,还治军不严,以至酿成大祸。
真要按照军法来处置,他还真罪该当死。
陶磊、王宏策在一旁看着,心中既觉庆幸,又觉得惭愧——庆幸的是此事被刘宝和撞中了,与他们无关,而惭愧的是,就算换成自己来把守格物院,恐怕也不会比刘宝和高明多少,甚至于可能更差劲,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光着屁股与敌人战斗。
“刘兄弟起来说话!”
石越劝说刘宝和不起,不得已,将刘宝和拎起来放到床上,刘宝和还要再闹,石越眸光凌厉,只是刘宝和,哼道:“身为一名黑衣卫千户,手掌数千兵马,难道出了这点小事都无法淡定对待吗?就你这个胡闹样子,今后如何堪当大任,如何征战沙场,为国效命?我甚为唾弃。”
他生气之时,语气严厉,杀气四溢,在加上一身的血腥之气,自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威严。
刘宝和被石越杀气震慑住了,果然不敢再闹,那双血红的眼睛含着惭愧、怨愤、可怜,委屈,在石越、王宏策、陶磊、孙猛等人脸上扫过,终于羞愧的低下了头,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没用,石兄弟,我是个没用的人……”
石越道:“根据黑衣卫条令,不尊上命,擅离职守者,当斩。”
刘宝和心头一震,道:“我绝无怨言。”心中十分失落。
石越又道:“不过,你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能赤身露体,不顾形象,冲杀出来与蒙古反贼搏斗,可见你兢兢业业,死而后已,骨子里有股血n,这一点全军将士俱都看在眼里,无法抹杀,也算是戴罪立功。”
“石兄弟,我……”刘宝和听着石越这样说,心中涌上一股暖意。
石越又板起脸来,厉声道:“但无论怎样,你触犯了军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刘宝和,听罚。”
刘宝和急忙在床上跪下,说道:“末将在!”
石越道:“从今日起,将你为黑衣卫副千户,罚俸一年,伤好之后,廷杖二十,且从今以后,把守格物院,戴罪立功,若再犯军规,当斩,刘宝和,你可认罚?”
“末将认罚!”
刘宝和感激涕零,在床上向石越磕头,哽咽道:“石兄弟,多谢你这般待我,从此之后,我将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也不敢似今日这般懒散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我……我真丢不起这个人。”
石越将刘宝和搀扶起来,取笑道:“有大庭广众之下光腚的勇气,还怕丢人?”
刘百合窘的满脸发胀,王宏策、陶磊、孙猛却憋不住哈哈大笑,气氛总算轻松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