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仅有两千多绿营兵守御的府城,竟然把他的两万多人马阻在城下十多天。
望着云梯上被大锅里倾倒的热水浇落下来的弟兄们,他那两道粗黑的浓眉动了动。
“撤吧,不能叫弟兄们就这么饿着肚子再打下去了。”他心里劝着自己。
“丞相,清妖头胜保的援军已经逼近这里,”一个骑兵疾速冲到林凤祥的身边,抹着满脸的汗水急促地禀报着,“李开芳丞相请您马上收军回营商议对策。”
“唉!”林凤祥无奈地长叹一声,怨恨地瞅了瞅眼前那高高的城墙
中军帐内,一边摆着的简单饭菜林凤祥都没一眼。天气的燥热,心情的烦闷,使他的脸色异常的难。
望着手里使劲扑打扑打摇着大蒲扇,一声不吭的林凤祥,刚刚赶来的李开芳和吉文元相互,李开芳接过牌刀手递来的汗巾,一边擦着汗水,一边犹豫地说:“林大哥,眼下前有坚城,后有围兵,是不是先舍弃这里避下清妖的锋芒?”
他和林凤祥算得上是老搭档了,从永安城突围开始,作为林凤祥的助手,两个人一直充任天军的开路先锋。他比林凤祥小二十岁,对林凤祥既有亲兄弟般的友情,又有着对长辈的那种尊重。
“不行,”林凤祥断然地一摇头,“附近再很少有像怀庆这样粮米充裕的城镇了。没有了粮米,无法实施我们既定的计策。”
“那我们就要两路分军作战了。”吉文元咕哝着。
“是啊,”李开芳沉吟着,“林大哥,我们全军死攻怀庆尚且不下,再两线应付,把握就更难说了。”
林凤祥停住了手里的蒲扇,“我觉得,怀庆已经被我们围困了十几天,城里原本有限的清妖损失也不会小。只要能隔断胜保和城里的联系,不叫援兵进城,破城的希望还是有的。”说着,他用一种信任和期待的目光望着李开芳。
听到林凤祥这么说,李开芳没有再丝毫的犹豫,他用力点了下头,“那好,我马上移兵去阻挡胜保的援兵,保证不叫胜保的一兵一卒进入怀庆城。”
林凤祥笑了,一丢手中的大蒲扇,“算了,这个妖头还是我去对付,你和文元继续攻城。”
“好,”吉文元也点了下头,“另外,应该给东王发书信,请求东王尽快安排援军前来。再持续下去,清妖会调集更多的人马来阻止我们进攻京城。”
林凤祥拿起桌案上的笔,迟疑了一下,“依我们前番试图渡过黄河直入山东未果的实际情形来,如果还按照事先的安排,等我们攻克天津天朝才援军,只怕很难达到预想的目的了。很显然,既然清妖已经明白了我们的进军目的,就势必会对黄河沿线进行封锁。因此,如果天朝能派出援军的话,自然还是尽早发兵的好。”
“难啊!”李开芳叹息一声,“仔细想想,就连我自己都想不出援军还能从哪里抽调出来。”
“唉”林凤祥丢下笔,又拿了起来,“我还是给翼王殿下也同时写封信,陈述一下我们的法。我倒是担心为了发援军,东王会放弃镇江和扬州,那样的话,我们拼着性命攻取的城池又要付之流水了。”
“我林大哥有可能就说着了,”吉文元伸出一个指头,苦笑着,“目前唯一还能动用的人马也就是留守镇江和扬州的了。”
三个人一时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