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高高照射下来,刚刚才酣睡下来的士兵被面食的香气所叫醒,从懒懒散散的样子突然变成发疯的饿鬼一样,毫无纪律地挤到军需官面前伸出血与泥尘都搅和到一块的脏手要吃,一手下去就是几个大馒头。
说实话,白楚峰此时也是饥肠辘辘的,更何况是那些早已奋战半天的士卒。[]
今天见到的死人比他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任何战争都是要死不少人,孙武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挺难操作的,若拥有压倒性的国力,说一句简单的话比一场复杂的战争更有成效。
白楚峰心中如是想,但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他自己又不是种田派,平时就不爱动手干活,要是在这个科技几乎空白的时代去研究一样或两样技术什么的,除了要有个扎实的经济及社会基础,若要整理自己脑中不健全的知识去创造出超时代的东西,那相信得花自己以及一班能帮得上自己的助手一辈子的时间,而且这东西甚至不见得就能成熟起来,或者甚至看到其中成效,毕竟自己也不是那个技术专业的,搞搞管理他还行。
他此刻感到自己就如大海中的一只小船,想做哥伦布也十分艰难。
白楚峰咬着赵云给他的两个稍微雪白的馒头,却咽不下去。
他正和赵云、关羽、田豫一起听着关靖讲述白马义从如何被歼的情景,但那又如何,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不关心白马义从是怎么消逝的,毕竟已成现实,他只是在想既然逃避不了战争,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对战争、对死亡麻木不仁的地步。不过他也不相信这些久经沙场士卒就能对这些死亡都麻木不仁,否则何以他们有些人是用馒头堵着嘴巴,脸上却泪流两行。
生命对谁不是可贵的?除了对疯子来说。
或许公孙瓒也算是一个疯子,不过任何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多少都会是疯子。
只是疯子也有心中的结,白马义从的灭亡对公孙瓒打击真的很大。白楚峰也在猜想,公孙瓒站在那个高处的风口位,是否也想把泪水吹干呢?白马义从于他而言也相当于一位恋人——多少春秋共生死,如今只独君一人。
“严纲栽在麴义的手上,白马义从也不复存在,玄德,我们是否要撤回北平呢?”
良久,公孙瓒声音略带沙哑的向刘备询问道。
“如今我军状态不好,叛逃的士卒不在少数,强攻信都城实在是下策。”刘备看着土丘之下士卒,平静地说道。
“那就全军撤回南皮整顿,再伺机而为。”
“那青州方面?”
“若能扼守渤海,田楷那边尚可继续稳守,否则只能集中兵力保守防御,至于平原……”
“备认为袁绍如今也不见得好过,但倘若阳城的周昂能全身而退,带着援军回防冀州,我军是无任何希望可言了。”
“玄德,难道你认为自己能守得住平原?”
“只要将军给备足量兵力,备定能在平原为将军牵制住周昂的人马。只待幽州那面增援将军,将军便可再挥军进攻信都,活抓袁绍。”
公孙瓒听闻刘备所言,闭起双眼,许久以后,终于答应了刘备的要求:“好吧,不妨一试,但玄德你要记住,事若无可为,且退兵回来吧……嗯,我也会令田楷在济南一带给予你支援。”
刘备终于得到公孙瓒的肯首,并被委以平原国相,代平原令,以抵御周昂。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一个自称张飞从平原郡派来的信使,给公孙瓒等人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久攻不下阳城的孙坚撤军离去,周昂也弃城率军急行赶往冀州,估计后天便抵达平原境内。
闻此消息,公孙瓒欲否决刘备扼守平原的方案,只是在刘备再三劝说之下,公孙瓒还是想一搏机会,最终继续让刘备去抵御周昂。
军情告急下,除了刘备本部兵马,公孙瓒也再拨给三千马步及军械粮草,以增强刘备军力,自己便率军撤回南皮,并在东光一带布下营寨。
刘备眼下也要尽早赶回平原做好准备,并在离去前索去了赵云同回平原。
公孙瓒竟然不阻拦赵云,却极力挽留白楚峰。
“将军,白某心领了,只是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了将军什么忙!”
“先生何必这样说,这次在阵上我军力挽狂澜,少不了先生的决策,也少不了先生对瓒的激励,瓒说过先生要什么,瓒都不会有半句托词。”
“麴义未死,袁绍未除,白某也未能为将军的义从报了此仇,怎能居功。”
“哎,先生多次相助瓒,怎可说无功。请先生留在这里,瓒定不怠慢,还要给先生一官半职,共享荣华。”
面对公孙瓒的热情,换做他人早就答应下来了。唯独白楚峰不会这样做,不是白楚峰对公孙瓒开出的条件不心动,而是他现在还是疑心重重。
那次平原绑架案对白楚峰还历历在目,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相信公孙瓒,现在公孙瓒极力拉拢自己,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怎么才好呢?同时公孙瓒是否在打这支乌桓骑兵的主义呢?
“将军可知道这支乌桓骑兵。”白楚峰问道。
“知道,非常神勇,可比美我白马义从,却未知何以有这样一支队伍?”公孙瓒如实回答,竟在白楚峰预料之内。
“这支骑兵是乌桓各族中的精英中挑选出来,当然是一支劲旅。”白楚峰话音刚完,然后又另有深意地看了看公孙瓒。
“先生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卢植老师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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