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举动,是很容易被实力强大的预言师所探查到的。如果真的撞上了这样糟糕的发展,那么等待它的,就可能会是长达十年之久的地毯式搜索——以人类的“传统”,真要有这一类的预言,一定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节奏。这么一番“地毯式轰炸”压过去之后,幸存的“碎片”数量一定非常感人。
因此不太可能会是那个被封印在地下的黑暗存在的手笔——至少,珐诺是这么认为的。像那种家伙,绝对不是什么赋予冒险精神的存在。
“我个人的猜测是……做出这样的行为的家伙,是个人类。”
“人类……会对同族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吗……”
莉露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已经不是什么“自相残杀”的问题了,对于怀孕中的孕妇做出如此残忍可怕的事情。这是非常彻底地违反人伦底限的滔天罪行。能够做出这样的行为的家伙,要说是来自于魔界的残忍的恶魔。莉露还相信,可是人类……
那岂不是说。人类的邪恶程度,甚至比得上恶魔吗 ?
“不不不,那些只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而已,莉露小姐请务必不要把这种家伙代入到‘人类’的行列之中……我相信不会有什么人愿意将他们当成同类的。”
这不仅仅只是残忍就能做到的暴行了,会对于孕妇下毒手的人,无论还有没有理智和意识,可以肯定他们脑子已经不正常了。
“父亲,你有什么头绪吗?”
“你也太高看我了,希娜。”珐诺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按照你的说法,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发现异常,要不是因为莉露给你的匕首的缘故,使得对方原形毕露,这个秘密还会一直瞒下去,整个帝都都无人知晓,这已经……唔!”
珐诺忽然愣住了
——整个帝都无人知晓,无人察觉?
这个听起来……似乎和之前,自己遭遇到的那个意外袭击差不多来着?
珐诺还记得当时自己清醒过来之后。琳告诉自己,是因为她无意间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而导致了一个防御机制的攻击。那个时候,她还惊讶于。竟然有手段可以让偌大一个帝都,整整十年都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么一个问题……但是反过来想,这种手段如果确实存在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并非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并非只能够出现一次了不是?
这一次,珐诺并没有遭遇到那种灵魂攻击——看来。应当是和上一次不同的人。
但是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在利用着那个黑暗存在的黑暗力量。换一个角度来说,说不定也可以认为,这两拨人,都需要使用那种黑暗力量,才可以混淆人类的认知。毕竟,按照爱莎所说的情况,能够让法师协会的首席法师也不知不觉一起中招,当真是需要一些人力所无法抗衡的伟大力量才行。
然后,还要满足一个条件……
濒临死亡,或者说,已经死亡。
否则,断然没有做出这种行径的理由。
“父亲?你是想到了什么了吗?”
见到珐诺忽然默不作声,然而脸上的表情从诧异转变到凝重,再有凝重转变到惊惧,再傻的人也知道,珐诺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具体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我们要赶紧回去,赶紧找到希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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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姐?”
费舍尔狼狈地倒在书橱边,身上的伤口虽然说不上致命,然而不断流失的鲜血,还是会给他带来生命的威胁——可偏偏他已经没有力气来阻止伤口继续恶化下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希维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哭腔:“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和之前那次一样,身体自作主张地动起来了!”
只不过,此前那一次,她好歹还能够做出抵抗,而现在,全身上下,估计也就只剩下脸部可以顺应着自己的心意而做出动作了,然而这一点用处也没有。
“快,快躲开啊!”
希维哭喊着让费舍尔离开,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动作——由费舍尔亲自传授教导的剑术,此时此刻,全部都向着这位传授者本人袭击而去。
费舍尔无比勉强地才避开了这一剑。
哪怕他知道如何应对,可是一开始被希娜所背后偷袭的那一剑,让大量的黑暗能量涌进了自己的身体,大大地干扰了费舍尔的战斗力。为了压制住这试图侵蚀自己的心脏和灵魂的黑暗力量,费舍尔已经倾尽全力。。
“为什么会这样……主上难道说……也被欺骗了吗?”
眼下的这种情况,费舍尔从来都没有料到过。谁能够想象,那个从小由自己带大。对自己就像是爷爷一样亲的小女孩,竟然会从背后刺了自己一剑?费舍尔一辈子。都没有拂过什么伤,唯一的一次重伤,竟然还是在背后的伤口……作为一名剑士,这当真是无比唏嘘的一件事呢。
看希维现在的模样,显然希维的个人的意识都在,灵魂和思想并没有被控制住,这样的现象,也是让费舍尔感到无比的困惑。
如果说,由黑魔法复生而来的希维。会被反过来操纵住,化作他人的傀儡,费舍尔都能够理解。但是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控制住了希维的身体,却没有能够抹除掉她的个人意识……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半成品的感觉?
是被什么给干扰了吗?
费舍尔也只能这么认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大小姐的灵魂和意识都在。这就还有着可能性!
只不过……
“这也不是仅仅控制住身体就可以发挥的攻击啊。”
希维的身体,所使用出来的剑术行云流水,天衣无缝,如果是正常时候。费舍尔一定会毫不吝啬夸赞的词汇——因为作为传授给希维剑术的人,费舍尔也不得不承认,就这些剑术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希维的了。撇开经验和剑术上的理解程度、感悟程度,尽在剑技上。费舍尔认为希维的剑术已经不逊色于自己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希维的剑术使得越好。就越是让人恐慌和不安啊。
而且,仅仅是通过控制希维的身体,真的可以使出这么优秀的剑术吗?
不可能。
没有本人的理解,没有本人的经验,这种程度的剑术是不可能使用的出来的——换而言之,是否可以理解为,希维本人的灵魂,正在不断为敌人所同化和侵蚀?
“大小姐!稳住心神!不要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费舍尔在躲避之余,也只能如此提醒着希维:“保持心智清醒!它是要……唔喔!”
老管家并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希维凌厉的一剑撕开了他的喉咙,割开了他的气管。费舍尔捂着自己的喉咙,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不……我都做了些什么……费舍尔先生……师傅……我……”
见到一向被自己当做是师傅和爷爷来对待的老管家,在自己的手上,被一剑切断了喉咙,倒在地上逐渐没了气息,希维的精神彻底陷入了崩溃之中。
“哈……哈……我已经疯了么……先是杀死了斯莱德女士……然而又是师傅……”
“别说的老娘我已经死了一样!”
女仆长一脚踹破墙壁,闯入了这个房间,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在她的左胸口,一大滩红色的血迹,在她那件新入手的男招待服显得格外鲜明。
“你现在赢不了她的!赶紧带上老管家跑路,别恋战!”
被女仆长背在身后的露娜,赶紧制止了怒火中烧的女仆长:“我还能救他!就和刚才救你的时候一样,但是再拖久一点,你就只能给这个老头建一个坟墓了!”
“嘁!”
女仆长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怒火,一把扛起了胸腹和脖颈还在飙血的老管家,直接砸破了窗户玻璃就跳了出去。
“刚才……那是……谁……”
希维呆呆地看着窗户上的破洞,却迟迟没有做出追击的动作来……她的神情逐渐变得木讷起来,先前在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抵抗的模样,也在急速消失着。
精神受到了骤然的大打击,亲眼目睹了自己杀害亲人的恶行的希维,毫无疑问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说到底,只是一名生活优渥的大小姐的她,心理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不管了……我是坏人……怎样都好啦……我已经把大家都杀了……怎么样都好啦……”
希维的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同时一阵让人心寒的笑声,止不住地从她嘴里发出——这是原本得希维,无论如何都不会表现出来得姿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