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夕照,青山茫茫,蘼芜杜若般的芳草随着冬季的到来在不断枯萎凋零,整个荒野唯见落叶萧萧。在郊原野外的大道上镶嵌着金丝花纹的马车,钿车闪着耀眼的金光在几乎已掉完树叶的老槐树下穿过,涂着丹红油漆的车轮轻轻地辗过衰败的野草。
长孙凛坐在马车里,极目远眺,前方的路径曲折辗转,时而看见栖树归鸦,冬日的萧索苍茫已初现荒原。长孙凝则是坐在他身边,秀气的黛眉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之前在窦家的时候,窦凤在给女儿做出一番交代之后,便立即转身匆匆往房内走去。即便当长孙凝把顶在门上的椅子和门闩都撤走,长孙凛冲进门来站在母亲房外叫唤,直到贴在门边偷听的长孙况也跑出来把长孙凛再驱赶出去,窦凤都没有再露面。
大概娘是怕见到小三之后心软,所以才不愿露面吧?长孙凝心里想着,只是想到刚才兄弟俩像孩提时候那样推来桑去,让她心里颇为难过,毕竟大家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
对于长孙况像小孩赌气地霸着母亲,长孙凝倒也是能够理解。毕竟在这样一个难过的时期,更让长孙况有一种争胜的**。大凡人的心里在输了第一轮后,总希望赢回一轮,而这一轮的被争夺者便是母亲。“姐,咱们现在到哪儿去?”长孙凛没有见到母亲,和二哥也是处于这样冷战的状态,自然是心情很差。他发了半天的呆。这才意识到马车并没有往家里走,而是越来越偏向长安地郊原,便不由地好奇问一句。
“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别问那么多,去到自然就知道了。”长孙凝一双翦水般的眼眸望了弟弟一眼,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玉面含霜。眼神里带着忧郁和伤感。若是以往发生这种事情,长孙凝恐怕会替二弟出头管教管教老三,然而现在不知为何她也不愿再去训他。
长孙凛“哦”了一声。习惯性地双手搓了搓两鬓的头发。他也是心不在焉,大概心里还想着窦府的事情。母亲、二哥、窦旖,大概一个两个都在生自己的气,可是这件事情又能有什么办法去回避呢?又该怎么回避呢?缘分之事都乃冥冥中注定,他既然被上天安排到这里来,那也只能是按照这条路走下去。
姐弟俩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偏离了长安城距离相当远。当长孙凝见到远方熟悉的山林时。她地眼神飘渺不定,似乎陷入了往日的沉思。
“姐……姐……黄大说久南山快到了,咱们现在该往哪走?”长孙凛听到车夫在外面大声禀报,便摇了摇发呆的长孙凝,问她方向。
长孙凝这才回过神来,从马车地车窗往外看。看到了一条曲折卸正通向前方的山林,便点了点头说道:“让黄大停下车来,咱们到那边走走吧,你跟我来。”
长孙凛默不作声地跟着站起身来,走在了长孙凝的身后跟着下了马车。让车夫黄大在原地等候,他们姐弟俩便沿着那条弯曲的小路往山林里走去。
久南山靠近九山和终南山,但距离长安更近一些。长安一些富贵人家通常会把家人之墓葬在此处。而长孙皇后的昭陵也同样葬在附近的九山。此时的久南山横卧在整个黄昏地天空之下,一片静谧。树山沿着绵延起伏的山峰形成一垛天然的绿墙。播撒着微妙的神秘气氛。
一群乌鸦被突如其来的两人惊动了,纷纷散开飞向天空,在半空中发出嘈嘈杂杂的噪音。而时不时山头冒出地修饰华丽的山坟,更是给这种气氛增添了一丝诡然色彩。而长孙凝身着一身质料上乘的纯白宽袖衣裙,纤秀的身材加上冷然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宛若“疏影暗香胜雪”的寒梅。
即便是亲姐姐,长孙凛心里也不由暗中赞叹一番。虽然这位姐姐和长孙凛前世的夫人在长相上很相似。但是性格是迥然不同。尤其是长孙凝平日里总是一副冰山美人地表情。因此长孙凛也就从没有把她和自己以前的妻子混淆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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