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望着这样的情景,方才的软弱顿时无影无踪了:“高公子,大不了一死而已,有这么多壮士陪着,你我并不孤独!”
“文德兄,有小弟在,你想死都不容易!”高干竟然坐了下来,旁若无人地倒了一杯酒,“酒温正好,文德兄难道不想喝上几杯吗?”
“高公子说的在理,此时你我不喝酒还能做什么呢?”李景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与高干对饮起来。
李景并不是个笨人,他在明白做为梁县守军的主心骨,他与高干在此对饮的效果,要比身先士卒要强得多。毕竟这是他们在用行动证明:梁县城一定不会丢!
渐渐地,西凉军已经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韩然甚至已经看见了西凉人嘴里哈出来的白气,他在心里默念道:“狗日的,再往前走两步,管教你们回不了西凉。”
西凉军果然又往前走了两步,韩然突然大手一挥,喊了一声:“放箭!”
话音刚落,如同飞蝗一般的箭雨便从各个垛口飞了出去,壮汉们纷纷中箭倒地,偌大的攻城撞车停了下来。但是很快又有一批悍不畏死的壮汉冲了上去,在盾牌军的掩护下,继续推动了攻城撞车。如此几轮过后,西凉人付出了数百条生命的代价之后,终于将攻城撞车推到了护城河附近。
由于天气寒冷,方才被大火融化的的河面又结上了一层薄冰,根本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但是西凉人并不需要跨过护城河,因为攻城撞车的攻击范围很大,纵是停靠在护城河边,也足够可以对城墙造成最大的伤害了。
到了这种距离,弓箭的杀伤已经减弱不少,城上开始投掷石块和擂木。但是这些东西对攻城撞车影响不大,顶多只是让西凉军多了一些伤亡而已。而西凉军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了,前面有人倒下,后面即刻有人补上。有几辆撞车已经发动了,沾过水的牛皮绳索开始绷紧,巨大的撞木也开始蓄势,只等着石破天惊的雷霆一击。
天已近正午,太阳仍然没有找回些许状态,也许它是失恋了,天气还是冷得厉害,但是梁县城北门处却是热浪翻滚。就在西凉军的攻城撞车蓄势待发之际,城头上忽然泼下了数十锅烧得滚烫的热油,烫得西凉军哭爹叫娘,抱头鼠窜。
在后面督战的张绣大怒,一刀砍翻了一个逃窜的军士,怒喝道:“后退者,杀无赦!”
众军士慑于张绣之威,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前去,踢开同伴的尸体,再次操纵起了攻城撞车。
这时,县丞已经将做好的帐幔送到,可是城下西凉军攻势正急,帐幔根本无法展开。
“待我下城去赶跑这帮畜生!”典韦找来了一根长索,一头打了个活结,套在垛口上,另一头挽在手中,怒喝一声,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一样飞下城去。
“放箭!”韩然急令弓箭手掩护。
典韦宛如飞将军从天而降,一只手抓着长索,另一只手舞动大铁戟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西凉军纷纷倒退,典韦趁机又接连砍断了两辆攻城撞车上的牛皮索。
这时,早有识得典韦之人禀告张绣:“将军,这厮就是把胡将军生擒活捉的陈留典韦。”
张绣觑得真切,暗自寻思道:“若是任由典韦砍断皮索,所有撞车则成为无用之物,教我有何面目去见文和先生?”
张绣一念至此,从亲兵手中夺过一张硬弓,搭上箭,张口喝道:“陈留典韦,欺我西凉军无人吗?吃某张绣一箭!”
话音声中,已闪电般射出一箭,带着呼啸之声直奔典韦的面门而来。
典韦不慌不忙摆动大铁戟一磕,只听“当啷!”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一阵微微的酸麻之感从虎口瞬间传到了小臂。
典韦稍稍吃了一惊:“武威张绣名气不大,谁知膂力竟然不在胡车儿之下!”
“再接我几箭!”只听弓弦声接连响起,张绣宛如流星赶月般一连射出了六箭,但哪里伤的了典韦?皆被他一一化解。
高干在城上瞧得仔细,怕典韦有失,急忙喊道:“快拉绳索,扯他上来!”
众军士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拉动长索,眨眼之间,已将典韦拉至半空之中。
“兀那汉子,这就想逃吗?没那么容易!”张绣扣上一枝箭,将弓拉圆了,手指松处,那一箭竟然射断了吊在城墙上的长索,典韦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城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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