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与乔任公交好,这一次莫不是乔任公借着金文仲的手来杀大师兄的?
沐子轩脚下一缠,用尽生平所学来止住倒退之势的身子。手里的利剑向那曼妙的身姿掷去,想为余杭争取些逃脱的时间。
可是那身姿灵巧的如燕子一般,蛮腰一扭,便轻巧的躲开了沐子轩掷过来的利剑,手下并未停止动作,连连挑动,一瞬间竟是出了数十剑,几乎笼罩了余杭的全身,眼看余杭避无可避。
倏然,余杭宛若僵尸一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倒的迅速,倒的果决,倒在剑芒抵达之前。
倒在地上的余杭,就地一个懒驴打滚,滚到沐子轩脚下,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惊神慌色的问道:“什么情况?”
“芳儿,不得无礼!”金镖头呵斥一声,但堆在脸上的笑容却是毫无责备之意。伴着金镖头的一声呵斥沐子轩顿时放下心来,幸好金镖头对大师兄没有杀意,但随之他也升起了些许不满,刚刚自己招受那势大力沉的一推,显然是这位年高德劭的金镖头所为……
“干爹。”被金镖头呵斥的芳儿端端正正的落在地上,对金镖头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将后背抛给沐、余二人说道:“干爹,你常常称赞的人,似乎不怎么样?”
干爹干女儿,哼!余杭在心底对这个芳儿和金镖头来了一通现代化的鄙视。
“不怎么样?那你为何没有得手?”金镖头弯下腰,搀扶起余杭。
“他……他耍赖,哪有人……哪有人会这般倒下的?”笔直的倒了下去,还接了个懒驴打滚,岂是高手所为?!
“那他躲过去了没有?”金镖头问。“飞鹰十三式,自你学成以来,可曾有人躲得过去?”
“没有,可是……可是他这样躲,与市井之徒何异?”芳儿对余杭的行为很是不齿。
“哼,倒不知哪位市井之徒能躲的了金镖头的成名绝技---飞鹰十三式!金镖头,你欠我们一个解释。”沐子轩紧紧的握住拳头,一脸怒火的看着金镖头,连声“金叔”也不叫了。
“要什么解释,这次走镖我是镖师,我当然要知道干爹找来的人是何成色?”芳儿依旧是背对着余、沐二人。
“大言不惭,若你是镖师,这趟镖我们正好退出!”原本质问的金镖头竟然一言不发不予解释,沐子轩心中早已经窝着一把火,此时此刻竟擅自做起了主,拒绝师父本已允诺的邀请。
芳儿猛然回头,一双巧目摄魂般逼视沐、余二人,意得满满的说道:“正合我意。”
就在芳儿回头的一霎那,那个怯怯弱弱的余杭一猛然站的笔直,呆滞的目光竟是看的痴愣了,因错愕而长大的嘴巴兀自流出了哈喇子。
再瞧那芳儿,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生起气来的模样丝毫难掩她的绝代风华,两眼间立起的鼻梁,挺拔的如同外国人一般夸张,怒火并未燃烧尽水汪汪眼眸中的深邃,银牙贝齿轻咬的薄唇,确是惹人爱怜。如此这般的美人,一辈子未曾见过多少美女的余杭不由得看的痴了。
“登徒浪子。”芳儿叫嚣一声,长剑一拧,竟又要挥了过来。
金镖头那能容芳儿再次放肆,一把摁下芳儿,厉斥道:“你也太过放肆了。”
这声软绵绵而无作为的呵斥哪能让沐子轩消下怒火,沐子横眉冷竖,对余杭说:“大师兄,我们走!”
“走?!干嘛走?”余杭微醺着双眼,上下打量起这芳儿。“师父不是让我们跟镖车一起走的么?”
“可是,大师兄……”沐子轩欲言又止,总不好当着金镖头的面和大师兄谈骨气的事宜吧?金镖头做事再怎么不济,却也是师父昔日的至交。
“没什么可是的,这位芳儿姑娘做事谨慎,我喜欢。嘿嘿……”余杭眯着眼笑了起来。
“呸,市井无赖,芳儿岂是你叫的么?”芳儿对余杭仍是十分不屑,尽管余杭躲过了她的“飞鹰十三式”。
“芳儿,不可造次!”金镖头这一次是真怒了,厉喝的语气提高何止一倍。
“不叫你芳儿,那叫你什么?”余杭依旧是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因为芳儿的鄙夷而有任何的不痛快。
芳儿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些惧意,看了金镖头两眼,方才答道:“本姑娘叫元芳!”
“元芳?”余杭先是一愣,继而捧腹大笑,令人好生不解,片刻后,余杭一本正经的问道:“元芳,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