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的手机,没想到小灵马上接了,听着就是情绪不高。
“小灵,你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我想让她高兴起来。
“我奶奶的房子终于被我妈的那个男人霸占了,他们搬进了我的房子。还不让我进去,要打我!”我一听头都大了。
“小灵你不要哭,跟我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半天我才明白,原来她的妈妈趁她不在老家的机会,伙同那位后爹撬开了她奶奶的房门,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房产。今天她一回去那两口子加上后爹的儿子一起,把她打出了房门,还逼着她交出房本。
我听得火冒三丈,“小灵,你不要哭,我明天就坐飞机赶过来,打不死这帮狗日的!”
电话的那头停止了哭声,传来小灵低低的声音:“你来有什么用?这里没有金哥也没有曾局,你来了不也一样白搭?”。
小灵的话让我清醒了,在这件事上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事情发生在别人的地盘上,那里的“曾局”和“金哥”是别人的人,我去了可真的是白搭。我不说话了,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
第二天下午在机场。我一看见小灵就激动起来,冲上去抱住她就是一个长吻。这才一天不见,看得后面的那一对中年夫妇一直在笑。
“笑什么笑,你们也可以亲一个嘛。”见到了小灵,我的心情大好,就连陌生人也要开个玩笑。
“去你的!”夫妻俩异口同声,看得出来他们心情大好,我没想到这对夫妇就是李丙基两口子。
下飞机的第一站,就是上次出租司机带我们去的那家朝鲜冷面馆,地点不算热闹。但就是来吃饭的人很多,而且全是冲着冷面去的,李师傅两口子对那家冷面的味道直皱眉,都说太甜了。这哪儿是冷面?简直就是酸梅汤!可是看着那么多人吃得那叫一个香,又说不出话来。我要点一点他,不能坚持“正宗”而搞得人们都不来吃了。“李师傅,您看见了吧,这里的口味就是这样的,您吃不惯,可这里的人就爱吃这一口。”
“老板,您放心。这旮才四月份就那么热,俺们两口子一定给您整明白了。”李丙基说话很实在,天越热冷面就越好卖。
我和小灵把这两口子安顿在我们住的小区里,也给他们租了一套两居室。送他们进新房的时候就告诉他们,“绝活”一定要在家里做,可千万不能让人学了去。还把他们两口子带到我家里来,给他们看了我们堆放的一吨左右的香辣酱和甜辣酱。当然,电动磨碎机就没让他们看了。
这个举动感动了李丙基两口子:“老板我懂,你这真是为了我好,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看起来,这两口子没让我失望,也不会让我失望。
最没想到的是快捷酒店的生意也非常的火爆。本来,快捷酒店在这种长假的时候应该是淡季,男人们都要回家扮演好老公好父亲的角色。但这里是大学新校区,大学生们还不是老公和父亲,所以他们有空来潇洒一把。还有一些师范大学的学生,本来他们下个学期才会搬过来,现在是来看看情况的,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认识他们,所以玩起来胆子更大。这就使得我本来给员工放假的许诺落了空,反而让她们都加了班。
这几天里心情最郁闷的就是苗小乔了,自从方姨嫁给了何支书当然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他问寒问暖,呵护备至了。更主要的是他实际上已经没了住处,本来他和方姨住在出租屋,方姨和何支书结婚以后,搬进了何家小洋楼。可是苗小乔不愿意搬进去,又不愿意继续住人去楼空的出租屋,于是就借住在我们的快捷酒店里。
白天蓝美茹陪他说话,晚上李凤娟陪他说话。在工作时间里,我总带着他,我到哪他就跟到哪。我还发现他特别喜欢跟小灵说话,经常没话找话说。这弄得我特别吃醋,又无可奈何。我跟小灵开玩笑:“小灵啊,这小子别是把你当成他妈了吧。”
同情地点点头:“哎,他真可怜,就像我奶奶刚走那几天。”小灵说不下去了。实际上他正在度过心理上的断奶期,这些表现是正常的。可是我并不懂得这些,说到底我自己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