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份低贱任人欺

    只觉得脸颊有些疼痛，我睁开眼睛，一张怪异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一只手掌落在了半空中，我情不自禁地往后一缩。

    “小南子，你睡得还真香！快下轿！”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袁飞呀，吓我一跳，而且他下手还真重。

    我们下了轿后，待那八个轿夫走后，袁飞才带我离开。袁飞健走如飞，我不得不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跟着他。他七饶八拐，进了一条小巷，而后又从另一条小巷出来，再拐到其他小巷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了下来，我早已气喘吁吁。

    “咚——咚咚咚——咚咚——”袁飞很有节奏地敲着门。

    “若问他日主沉浮......”从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我站在袁飞身后，袁飞转头望了望四周，嘴巴贴在门缝里，低声应道：“凌天长啸聚风云！”

    晋王和袁飞小心翼翼到了这种程度。我记得师伯喜欢在闲暇时间给我们讲他和师父的往事，但这些事我们听了不下百八十遍。有一次我们央求他给我们讲讲庵外和观外的故事，他终于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拒绝我们，给我们讲了一个有关土匪接头的事儿。土匪最喜欢以暗号接头，我还记当那个土匪子说道“天王盖地虎”时，若与他接头的人能够接上“宝塔镇河妖”便是一路人。每次去找傲然时，师兄弟们在开门之前总要问我“天王盖地虎”让我对接暗号，对上了才要给我开门。

    原来我已经离开庵堂快半年了啊！

    正在我思绪飘到千里之外时，门已经开了，一位身材魁梧，相貌俊朗的男子站在了门的内侧。他望了望袁飞，不禁愣住了。

    “愣着干嘛呀！”袁飞没好气地冲他说道，快速地闪进了门里，我捂着嘴巴让自己憋住不要笑出声来，也跟着他跑进门了。

    “想不到袁大人生的闭月羞花之貌，我之前倒是眼拙了！哈哈哈......”那名男子关上门后，在袁飞后面说笑道。

    “程若，你要是再废话，老子就向王爷王爷禀报，说你愿意为了王爷心甘情愿潜入成王府，这样我们也不用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去培养这些人，省了多少事儿！而且此时此刻你跟王爷提出这事，王爷必不会亏待于你！现在王爷最大的心事就是和成王爷拉近关系！你要是解决了这个问题，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袁飞转过身来，阴森地说道。

    那位叫程若的男子脸顺道阴沉了下来：“袁飞，你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其他事都好说，这事儿要去你去！”

    “老子就是看准了你不去，受了多大的罪把人给你带来了！你还有闲心消遣我啊！”袁飞撂下这话，就不顾我们两个了，独自离开了。

    程若倒是不介意，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着打量了我，他的眼珠从我的头发一直扫到脚底。

    “你就是南公公吧？”

    我点了点头，被他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

    “难怪定北侯和王爷都认为你是最佳人选！可惜呀要不是个......不过也没事，成王爷不介意！”程若对着我说道。

    “跟我走吧！你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在这里度过！等会你会见到一对姐弟，他们将和你一起接受我们的训练！”

    “训练？程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训练？”我知道即使现在知道要做什么，即使我很不情愿也不能改变，但是仍然想知道，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为了王爷的宏图伟业，我愿意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只是这件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感到万倍羞辱！唯有南公公才能担此重任......”程若转头热切地看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是会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是万倍的羞辱，但我觉得此事对我而言想必也是一件屈辱的事吧！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程若，缓缓道：“程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小南子就好了！只是......小南子何德何能，怕辱没了王爷和各位大人的信任啊！”

    程若眯着眼睛盯着我，也不知心里想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你和我们不一样！王爷是不会看错人的！”

    我和你们不一样？是身份不一样吧？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太监，太监的尊严又有谁会在意呢？也许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原来太监还有尊严的！

    “程大人，想必此次的任务是与成王爷有关吧？”我停下了脚步，望着程若的背影。

    程若转过头来，笑了系，对我说道：“不管和谁有关，我们只要尽心为王爷办事即可！你们今天可是耽误了不少时辰啊，王妈可是很严厉的！”程若也不回答我的话，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去。

    “不过我可告诉你，在王妈他们面前，最好什么也别说，否则......”程若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我不由得打了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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