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什么模样。
谛视许久,那人却没任何动静。水生稍稍松了口气,是个死人吗?救还是不救呢?要是不救,万一他还活着呢,岂不因我一时之念,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走向死亡?
最后,这个原本胆小懦弱地孩子,脸上又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坚决,喃喃道:“乞丐伯伯曾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是死人,也要入土为安啊。要是爹娘知道我做的,说不定以后不会再嫌弃我了吧,嘻。”
想到这,水生更坚定了救人的想法,好在这丛水草就生长在岸边,他一伸手就能抓到那人的衣服,不过要弄断这些缠在身上的坚韧的水草,还真得费一番气力,待到把那人拖上岸时,水生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人一上岸,水生瞧清了那人的模样,原来是个头发脱落、满脸皱纹的老头。水生一边粗声喘气,一边休息,心道:接下来怎么办?要带到家里去吗?
可是一想到父母,水生不禁一个激灵,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值寻思之际,朦胧夜色中,一栋低矮地建筑映入了水生的眼帘。
是了,江神庙
这江神庙坐落于江北、水家村的西南方向,临江而建,从外看去,早已破旧不堪,也不知历经了多少风雨岁月,反正就连村中年纪最大的老人也不知其来历,只道是祖上为祭祀江中神仙而修筑的东西。
眼看有了着落,水生心中一喜,这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不知死活的老人拖到了庙里。
“吁……”
水生感到一阵虚脱,身不由己的依着门框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个不停。只是浑身的汗水侵入身上未愈合的伤口,令他疼地微微颤抖起来。
正如其名,这江神庙中供奉的乃是江中神仙,他面容严肃,正襟危坐于石台之上,身侧分别立着一位龟丞相和不知道什么名的鱼武将,看起来甚有威严。不过这江神庙占地极小,只这三尊石像便占去了堂中的大半位置。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初如何能忍受了这种待遇,安心担负起接受村民顶礼膜拜的责任。
但是这江神庙地方虽小,可其主人毕竟是一方之神,要在以前,时有远近村民前来祭拜,祈求平安,香火甚为旺盛。
可是现在,旦见江神面前的供桌上,铺满了厚厚地尘土,香炉器具皆被盖在了下面,只露出个大体轮廓,一片破败地景象。
更有甚者,就连蜘蛛老鼠都欺到头上来了,只见那遍布各处地蛛网地洞,摆明了是来抢地盘的。也不知道它们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在神仙头上撒野。估计就连江神老爷也无可奈何,只能感叹一下:世风日下啊!
是啊,神仙啊,你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又怎能保佑人间的平安呢。
只是有一点,这水家村即便如今也是非常崇拜江神的,可为什么他的庙堂却如此破败,没人去管理呢?原来,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形如乞丐的疯子,时常发疯癫狂,吓坏了不少淳朴的村民,就连一些胆大的也不去招惹他,说是见到他就有一丝莫明的恐惧。
直到一年前,这疯子好长时间没有出现,村民们就心生奇怪。好奇之下,遂结伙前去一探究竟,结果却发现这疯子死在了庙里。
死过人的地方人们当然不愿意去,尤其是死过这种疯子的地方,更是令人心生惧意。不过疯子死了终究是好事,好歹小村又恢复了平静,再也没人吓唬他们了,就连人们的也心顿时轻快了不少。
只是好景不长,听说这坐好象永远都无法安宁地江神庙,最近又出现了一个怪人…….
不过水生却是不怕这些的,因为那个在村民眼中的乞丐疯子,却是村中唯一关心他、给过他温暖的人,水生亲切而又尊敬的称他为“乞丐伯伯”,他相信,即便是“乞丐伯伯”死后变成了鬼,仍然会保佑他的,因为好人终究是好人。
但是一想起最近才出现的这个怪人,水生就一阵哆嗦,有一天傍晚,在来江神庙的路上,他远远的看到这破庙里,分明有一双绿油油地眸子在盯着他。
那绝不是乞丐伯伯的眼睛,乞丐伯伯的眼睛顶多是红色的。想到这,水生一阵后怕,他不由自主地四下寻视了一番,却也没发现什么动静。
算了,人不可貌相,怎能凭一双眼睛来断定别人的好坏呢?那怪人说不准还是个好人呢,不知道他同不同意我在这儿,还是见到他时再跟他解释吧。
带着满腹思绪,一阵倦意袭来,水生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