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薛已细心擦拭干净的凳子坐下,笑着谢过热情招呼的店主苍伯,手指扣了扣桌面,对二人笑道:“那是因为你们之前没跟我一起,今ri我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苍伯烩菜,什么才是真正够劲的烧刀子……”
“呦呵?这不是衣冠禽兽四位亲哥哥吗,小弟是不是眼花了,竟不是在琼花三巷,也不是在迷津渡口,却是在这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地方?”
打断宁锐说话的,是一个瘦瘦高高面se青白的年轻人,声音尖尖的,眉峰也尖尖的,一脸渔se之气。身边众星捧月般环着四五个笑嘻嘻的纨绔青皮。
一见这人,秦双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骂道:“单无野,你娘的,赶紧给老子滚蛋!”
单无野不屑哼道:“死胖子,我跟三郎说话,一边儿去。”理了理耳边的簪花,手中折扇一摇,瞧着宁锐语气不善道,“三郎,洛都人都知道我单无野喜好良家小媳妇儿,俏寡妇尤甚,越贞烈越好。这罗家娘子是我早两个月就看上的。这边我在家里焚香斋戒沐浴更衣,正准备好生享用,却被你给抢了头筹。这样做,说不过去吧……”
这杂碎是活腻味了。宁锐眼睛一眯,饶有兴趣道:“怎么着,需不需要我赔礼道歉?”
“三郎别误会。”
单无野折扇一收,遥指一旁瑟瑟发抖的苍伯,怪笑道:“我只是听说你与这缺胳膊少腿儿的老东西关系不错,所以想请三郎坐下,看我给你做场好戏……”
言罢上前一步,亮出手中腰牌,高声道:“我乃御林右军单华之子单无野。今闻苍伯儿媳方氏sao媚入骨,名器风流,不胜心向往之。特征用半ri,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细细品鉴……”
噗——
苍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气昏在地。
狗杂碎,不就仗着你老子跟皇上吸一对nai长大的,三爷今ri偏就不信了。宁锐眼中寒芒闪烁,暴怒道:“把他给我打出屎来!”
司徒观二话不说,腾然站起。
随着起身,鼻中一道浑气吸入,就见全身肌肉瞬间鼓涨如山,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双臂衣袖爆裂,布条碎落如雨。两条粗壮手臂上肉眼可见的血脉纹理如水般波动流转。咔咔咔,关节摩擦位移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股强悍凌冽的萧杀之意也随之喷薄而出。
嘭嘭几声闷响。单无野旁边那几个摩拳擦掌的纨绔青皮还在发傻,就已被巨灵神般突然暴起的司徒观拍昏在地。
“力巨!司徒观,你居然已经突破武道第四重力巨!”
单无野面se大变,踉踉跄跄后退,疯狂挥舞着手中令牌,se厉内荏道:“……你敢动手!我爹是皇上结义兄弟!我nainai是皇上ru母!这,这是皇上御赐风虎令牌,见之如见君!你若动了我,就算你爹司徒涛也救不了你……”
司徒观脸上闪出一道愠怒,“老子顶风尿十丈!怕个鸟……”
“司徒。薛已。秦双。”
宁锐蹲下,扶起苍伯,沉声道:“你们还不知道,苍伯军伍三十年,为大商倾洒热血,最终只带回来如今身上这一条胳膊一条腿。他不要恤金,放下军人傲骨,以残废之身笑脸迎客,忍寒暑风雨,白眼讥笑,不是为丰衣足食,不是为金银财宝,实际上,山麓书院至少有二十一位贫寒学子的衣食住行全由他一人供养……不错,他只是一介匹夫。但也绝不是他狗杂碎单无野就可以侮辱欺凌!别说我宁锐不答应!就是大商千千万万子民也不会答应!”
司徒观脸se变了。
秦双、薛已的脸se也变了。
“所以,狠狠给我打!他有风虎令牌,我宁家也有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拳落如雨,腿脚纷飞,惨呼连连。
不仅秦双两眼通红,疯了般一阵拳打脚踢,就连一向斯文腼腆的薛已也忍不住凑上前来狠狠踹了几脚。
“……宁……三郎,放过我,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宁家就要大难临头了……”趁着四人打累休息的当口,满嘴鲜血鼻青脸肿的单无野翻着白眼道。
秦双一听,ri,还在找揍,拎着拳头就要再上。却被宁锐一把拉住。
实际上宁锐早就感到有些异常,单无野虽然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但平ri里对自己还算客气,像今ri这般有恃无恐蹬鼻子上脸若搁在以前,给他个冬瓜做胆他也不敢。
“说说看,有一个字说谎,我就敲掉你满嘴的牙!”
单无野毒蛇般的眼睛狠狠盯着宁锐,忽然大笑了起来,直笑得嘴里的血溅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都淌出来了,“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害怕。不妨……现在就告诉你,你宁家侯府外面现在已经被皇家内卫完全控制,飞鸟难入……”
“哈哈哈,知道是什么罪吗?密谋造反!皇上口谕:铁证一出,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