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清正在审阅公文,他听了这话,立刻将手里的公文搁置在了一边,冷声问了道:“什么?怎么,那些人又要暴乱吗?”
小将回答道:“这倒不是暴乱。这些人不仅不配合调查审问,而且似乎还串通一气,都说是我们官府的人在今天早上去仓库时,口出狂言侮辱黑商队,并先出手伤人的。这些人现在还在牢房里面大吼大叫,弄得城防营周遭都乱哄哄的。”
韩元清脸色微微一沉,说道:“竟然如此?”
小将又道:“我们营帅一开始下令鞭笞那些吵闹的人,可是越鞭笞那些人越吵的厉害。现在三百多号人都在大叫我们光化军官军欺负人。我们营帅实在忍无可忍,几度想要杀两个领头者以儆效尤,可是高副指挥使觉得应该先请示韩使君来定夺。”
韩元清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看一看情况。”
小将总算松了一口气,说道:“小将明白了。”
经过一番简略的准备,韩元清带着几个侍卫,然后就跟着小将一起前往了城防营。
城防营位于光化军城中央偏北的地方,之所以要设置在城镇中心地段,就是为了保证发生突发情况的时候,城防营能及时派出军队到各个地方去。韩元清一行人刚刚接近城防营,但还差两跳街道时,就已经听到了远处乱糟糟的吵闹声。
附近的居民都在屋子门前张望,不断议论纷纷,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韩元清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冷沉沉的继续向前行去。
来到城防营大营门前,一行人下了马,小将先一步进去通报了一声。韩元清带着侍卫走进了城防营,高宠、杨文兴两个人匆匆的迎了出来。两个人神色都大有不同,杨文兴是怒不可遏,就像是一头牛似的气喘吁吁,而高宠则是一脸发愁和深沉。
就这一点可以看出,杨文兴和高宠两个既然不同干的性格。
“韩使君,你可算来了,你听听,那帮贼厮鸟们都闹成什么样子了。”杨文兴怒气十足的说了道。
韩元清看了看远处的牢房,城防营的牢房只足够容纳一百人,现在三百人都关押进去了,自然有一种包饺子馅儿多了的感觉。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走,我们先去看看。”
一行人随即来到了城防营的牢房。
牢房里的那些黑商队的人看见了韩元清到来了,立刻嚷叫的更凶狠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出言攻击韩元清,威胁韩元清立刻放了他们,不然这件事一定跟光化军没完,日后大家一拍两散,谁也不要占了便宜。
韩元清并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冷冷看着这些人。
杨文兴再次忍不住了,从一旁士兵手里抢过了一柄长矛,三、两步就冲了上去,抡起长矛就向那些伸在牢房外面的手狠狠的打去。
这一打仿佛是一剂兴奋剂似的,让牢房里黑商队的人再次更汹涌了起来。
“姓韩的贼厮,你他娘的怎么教训你的狗的,放出来乱咬人吗?哼哼,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看你这姓韩的也跟这条狗没什么区别。我警告你,咱们商队可是有背景的,你一个区区狗一般的制置使,你敢担当的起吗?”一个汉子嚣张的大骂了起来,语气极其恶劣,内容也极其不堪。
黑商队其他人在听了这位同胞的谩骂之后,都大声哈哈嘲笑了起来,跟着一起叫嚣了起来:“姓韩的贼厮鸟就是一只狗,狗的奴才来对咱们训斥,鸟他作甚?”
“就是,咱们听不懂狗语。”
“贼厮鸟快放了爷爷们,不然让你们好看!”
“直娘贼韩元清,狗贼韩元清,快点放人。明明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竟然还敢怪罪我们!”
…………
一时间黑商队所有人都将语言集中了起来,全部拿来辱骂韩元清了。
杨文兴最先忍不住了,龇牙的大吼了一声:“呔,看你们嚣张!”说完,挺起手中的长矛,对准一个人就刺了过去。
然而黑商队人早有防备,立刻就闪避了开来,杨文兴这一刺顿时刺空了。
站在一边的韩元清脸色依然是一片冷漠,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对于刚才的谩骂,就连一旁的高宠都隐忍不住,韩元清难道竟能不顾吗?
高宠刚想开口询问韩元清:“韩使君,是不是……”
韩元清打断了高宠的话,冷着声音向杨文兴命令了道:“杨文兴,将这个人给我带出来!!”他指了指最开始谩骂最厉害的那个汉子。
杨文兴见状,也不问韩元清的目的,马上吩咐士兵打开牢房们,自己亲自进去一把将那个汉子揪了出来。起初这个汉子还有些不耐烦,可是后来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还企图不肯出来。但是杨文兴五大三粗的人,抓一个人还是没问题,一下子就把这家伙推出了牢房。
这人脱离了其他同伴,孤身一人站在这么多官军面前,心中还是有一些发虚的。可是毕竟刚才他先开口骂了,而且背后还有那么多同伴看着,总不能丢了自己的气势,于是硬着头皮,摆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杨文兴将人带到了韩元清面前,也没有让这人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