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兵面对同样的情况,却大开杀戮,直到第二天清晨,菲恩及其同伴才停止了继续的攻击,对此当地幸存下来的安维赫人惊恐地说,黑暗会把恶魔带到他们的土地上,因此在以后的日子里,当地的安维赫人总是在发生月食的时候全副武装,警戒森严。
除此之外,月食的迷信还为同盟军带来了一次惨重的失败,当时大约有五千名士兵在丹比埃尔人罗丹的带领下刚刚攻克一个名为达斯马里的小岛,洗劫了安维赫人贮藏在其中的粮食和财富,烧毁了岛上的房屋。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被月食所阻,不仅是出于迷信,同时也出于一片黑暗带来的恐慌,罗丹和他的士兵滞留在了岛上。但就是在这个时候,安维赫将军洪森克服了月食给他的士兵带来的恐惧,带领大军把罗丹和他的士兵团团包围,并把对方悉数剿灭。
而在月食发生的那天,安奎利塔斯城中的占星术士聚集在一起,蹦蹦跳跳,准备大显神通把月亮拯救出来,想象力丰富的他们立刻编造出一个月亮女神正在蒙难的故事,并且恐吓其他的安奎利塔斯人,如果不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诸神就会降罪于整个安奎利塔斯。不过他们很快便被以造谣生事的罪名逮捕,投入了监狱,这群占星术士在被拖走的过程中,仍然不断呐喊:“你们惹怒了诸神,只有我们才能拯救你们!”
后来,阿尼斯发现安维赫人驻防森严,无从突破,便准备乘船离去,这时候,一个名叫宽公的人找到阿尼斯,请求对方把自己带走。虽然阿尼斯对其他请求者不闻不问,但他出于自然产生的好感,把当年只有十七岁的宽公送走了。后来,宽公在巴克尔群岛生活,成为了一个作家,专门揭露安维赫、巴克尔甚至于特朗西特斯的阴暗面。为此,宽公在安维赫人心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即使是在他生活的年代,也有许多安维赫人质疑他,为什么一个怀有赤诚爱国之心的人在巴克尔居住,而不是在他的祖国生活。对此,宽公回应道:“我爱我的祖国,但是难道我一定要一头撞死在高墙之内,才能彰显出我的爱国情怀?我的才艺可不在于想办法如何体面地自杀。”一般来讲,安维赫民众都会把宽公视为最可耻的叛国者,因为宽公不仅批评安维赫皇帝,更愿意批评植根在他们普通人心中的罪恶,而且是以一种“高高在上,令人生厌的姿态”。这些人认为,宽公有意识的丑化了自己的国民,破坏了他们安维赫人的自信心。为此,他们长期以来把宽公的书籍列为禁书,即使政府偶尔松动了这一政策,民众也会胁迫政府继续追缴宽公的图书。
幸运的是,面对宽公无情甚至略微激动的批评,特朗西特斯人并没有以一种荒唐的姿态回应,普通民众要么从未在意宽公的话——在一个奇异言论充斥的社会里,人民很自然变得对各种各样的话充满抵抗力——要么便天真地认为,宽公是在为他们着想,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把自己的国家改变的更好;即使是在反对派中间,他们也只是用平等的手段与宽公的言论进行竞争。而对统治者来说,他们也明白道德和法律的界限,明白维护统治最方便、最聪明的办法,就是站在自由和正义一方——即使他们本身并不信任它。假若批评当权者的人都会被归纳到国家和民族的败类中去,就如同瓦伦丁尼安等人曾经做过的那样,当权者和其属下顽固的子民其实才是最容易遭害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