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依晴摆手:“我们之间,哪里需要计较这些?你保重身体,养好胎才是最要紧的!这几天下雪,气候阴冷,你不用亲自出来拜年的啊,让白秋生去就好了嘛!”
简贞娘叹口气:“我原也不想出门,别处我是不去的!今儿来了外祖父家,是弟弟求我!你也知道,我母亲得罪姨母犯了大错,外祖父和舅父不允她回娘家,简府里也因此轻看她许多,她如今是不上不下,说句话都没人爱听,无忧妹妹憨实,弟弟才十岁,却想得挺多的,也颇有些担当,他说母亲毕竟是庞氏女,她做了错事,可以改过,庞府不能就此遗弃不理,该给她些支撑尊重,这样母亲体面了,做儿女的才能抬得起头!他自己人小言语轻微,便求我与秋生随同父亲来庞府拜年,照他的想法,亲戚们这般走下去,总有一天,外祖父会原谅母亲的!我是看弟弟可怜,便应他之请与秋生来了,至于外祖父会不会原谅母亲,我也不知道,不能担保!依晴,母亲如何失礼于姨母,我是亲眼见到的,我也不可怜她,只是今天……真的因为看不得弟弟那般难过,弟弟从小都很懂事的,你不会怪我吧?”
依晴微笑道:“这与我无关吧?我怪你什么呢?庞府是我母亲娘家,也是庞如云娘家,你弟弟有这个要求很正常啊,当初我也为母亲能回归娘家而努力,你弟弟当然也可以这么做!”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谢谢你,依晴!”
“回去以后好好养胎,大冷天的就不要出门了,身体要紧!”
“好,我知道了!”
有感于简贞娘的喜讯,依晴趁隙去了一趟范府,探望怀孕八个多月的罗素琴,罗素琴看见依晴,自然是十分高兴,可巧罗夫人岳淑梅和罗玉琴也在,寒喧行礼过后,几个人坐下饮茶说话,一边朝罗素琴询问她的身体状况,罗素琴笑着说道:“我好着呢,你们瞧我都胖了这么多!每天吃吃喝喝,总是馋得慌。”
依晴笑道:“可也别吃太多,感觉吃饱就成,胎儿太胖大是咱们受罪,宁可把他养出来,让他自己吃!”
罗素琴想想有道理,捂着嘴瞪眼:“那怎么办?我一直不停地吃,肚子里这个可能真的好胖!”
岳淑梅忙安慰道:“不怕不怕!你们只以为胎儿胖大难生,却不知胎儿胖大他也是有力气的,到时候他也能自己挣出来!”
“真的啊?”
罗玉琴朝岳淑梅撇了撇嘴:“又骗人!婴儿哪有力气自己挣出来?连我都知道的,以前夏一鸣小时候我见得多了,手儿软软的,无论给他什么都抓不住!”
岳淑梅嗔睇小女儿一眼:“我哪里是骗人了?我生了你们几个,还能不懂?”
依晴笑着打圆场,对罗素琴道:“总之你即日起,每天早晚在屋子里或是廊下散步,院子里就不要去了,下雪路滑,仔细出意外!以前我也是每天早晚散步走路,尽量不要懒散总躺着或坐着不动,生宝儿的时候虽说也痛苦,自我感觉还算顺利吧!”
罗素琴点着头:“好,你信里也说过,我也是想走的,婆母总拦着不让走,说、说怕会落胎!”
岳淑梅脸上一变,忍了忍才说道:“你身体好好的,哪有那么容易落的?偏她那张嘴不积善德!以后,别听她的!”
罗素琴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依晴眼见罗玉琴坐在一旁,脸色忧伤,神情恍惚,仿佛没听到她母亲和姐姐的话一般,心思早不知飞往何方去了。
暗地里不由得为这可怜的小妮子叹息,爱一个人没有错,主动追求需要勇气,罗玉琴做到了,可惜陈博元不接受!费了那么大的心机却求而不得,罗玉琴所受的打击可谓不小,心灵的创伤竟至今日还不曾痊愈么?
罗玉琴说是屋里气闷,起身出门到廊下去走走,依晴听着岳淑梅和罗素琴的对话,方知道,原来罗玉琴面上这份忧伤在罗家母女看来,是因为别的事。
年前同时有两户人家同时上门提亲,这两家条件都挺好,一为勋贵,一为三品文官人家,罗汉宾比较中意文官家的嫡长子,在松风书院读书,品学兼优,明年就参加科考,据说很有希望中皇榜;岳淑梅却看上那位挺拔俊朗的勋贵公子,人家那也是有军功有前途的!两夫妻在那里没商量好呢,罗玉琴直接给他们回话:这两人,一个都不喜欢,这辈子不嫁人!
夫妻俩郁闷坏了,岳淑梅今天带着玉琴过来,也是为了让素琴劝劝她妹妹。
依晴在旁边听着,明明知道玉琴是怎么回事,却是半句都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