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加责斥……就饶不了他!”
郑景琰瞪着她:“你们受点委屈,就要岳父下跪好几次!”
“那你要看是什么委屈,该不该我们受!下跪,也是他自愿,没人逼迫他!”
“还不是逼迫?都要析产分居了,妻离子散,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为何会妻离子散?因果分明,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担后果!”
郑景琰伸手捏了捏依晴的脸,笑道:“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你生在夏家,那心气性情,却完全随了庞老大人!”
“胡说!”
“没胡说:庞老大人那一份老谋深算,狠辣决绝,都让你给承袭了!庞老大人发狠话那气势,与你真的很像!”
“把我说得这么厉害,感觉像个悍妇,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郑景琰一把搂住她道:“岂止像悍妇,你根本就是!既泼悍又善妒,我不后悔,很庆幸!”
“为什么啊?”
“第一,如此你就少吃亏少受委屈。第二,悍妇与妒妇,无人能容忍,没人敢要你,你只能嫁与我!”
“去你的!”
依晴抱紧郑景琰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甜甜地笑了:“阿琰,我也很庆幸嫁给了你,有你,我才能强势,才敢泼捍!”
郑景琰在她鬓角落下一吻:“你放心,我总在你身后,给你撑腰,看着你刁蛮骄横,为所欲为!”
“我才没有那么不堪,我其实很贤良温柔的,对不对?”
“呵……对对!那赶紧回家去,我昨儿听见老太太说嘴馋了想吃你做的酸辣鱼汤,回去你就亲自下厨做一个吧!”
依晴:“……”
晚上,饭后一家子坐着闲话,正蹒跚学步的宝儿白天被太祖母和祖母拘在屋里闷得慌,逮住机会缠着郑景琰出门去玩,郑景琰跟他说好只在院子里雪地上走一圈就转回来,宝儿点头答应,然后父子俩穿戴严实,手牵手走了出去。
依晴便将带回来的绒线衣裳拿出来给老太太和郑夫人赏看,先取出乐晴为夫妻俩和宝儿织的三套,再把老太太和郑夫人的分别送到她们手中,剩下的,就是送进宫给皇后的。
郑老太太和郑夫人各自有过一件绒线背心,是去年依晴让翠香、雁影织的,她们知道这种绒线织成的衣裳轻便柔软又贴身暖和,很是喜欢,今年又再得了一套,自然十分高兴,抚摸着的羊绒线衣把乐晴夸了好一阵子。
得知依晴明天要进宫,两位长辈便不留小夫妻俩久坐,催着他们早早回去歇息,因连天来风大雪猛,外头冰寒刺骨,大人小孩走来走去的不方便,而老太太又每天要见着小孙孙,郑夫人如今是带着宝儿住在安和堂。
回到玉辉院,依晴给郑景琰试穿新绒线衣,大小长短刚好合适,依晴很是高兴,郑景琰却自顾赏玩着手上的新手套:“乐儿也会织这个,手艺挺不错嘛,快赶上你了!”
依晴没跟他说这是乐儿身边丫头勾织的,只说道:“乐儿心灵手巧,做事又快又好,我比不得她!这一双护手你要拿好了,别再让人抢去,我现在没空给你做新的,今年咱们家几口人的绒线衣裳,全是乐儿给包揽了!”
“袁兆抢走那双是你亲手织的,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舍不得,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换回来!”
郑景琰笑着说道:“真得谢谢乐儿妹妹!这绒线衣裳很好穿,我只穿着这些就够了,不必再穿那厚厚的皮毛坎肩,又暖和行动也方便,织起来却是太费精气神,去年瞧着你怀着宝儿还天天弄这个,我心疼!这活儿也就适合闺中女子打发时光,你不要做!可惜乐儿很快便要出嫁,咱们以后怕是穿不上她做的衣裳了!”
依晴笑道:“乐儿明年要绣嫁妆,后年湘王守够三年孝,就成亲,她嫁进了别人家,自然就顾不上咱们了。不过也不要紧,让翠香教会院子里那些小丫头们,绒线衣裳还是会有的!”
说着话儿,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夫妻俩洗漱完毕,一同歇下。
第二天清早起来,依晴盛装打扮,用过早饭便跟着郑景琰出门,俩人在御街分开,郑景琰嘱咐杜仲好生护送少夫人到宫门外,他自己则随众官员前往大殿上朝。
依晴到宫门外递了牌子,等候半盏茶功夫,便得了允许入内,走到内宫门,又有皇后宫里的两名小太监出来迎着,接过花雨、云屏手上的包袱,一路引着依晴往坤宁宫走,花雨和云屏则留在内宫门外,自有人领她们去暖房子里歇着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