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出去做些跑腿传话的差,王瑶贞觉着,夏依晴那样做是对的,她没有温顺地听从方郑氏安排,而是端起少夫人的派头自行其事,结果她果真就没有吃什么亏!
夏依晴那贱人虽然混帐可恶,这法子却挺好,王瑶贞不介意效仿一二!
容侧妃是死去的庚皇后为越王挑选的,不过是个六品官女儿,自己可是一等伯爵嫡女,还是当今皇后亲自赐的婚,同为侧妃,品级相等,但比较起来谁出身高,谁落了下风,明眼人一看就知!凭什么样样事非得听从那容侧妃的?
就算容侧妃目前掌管着中馈,她派来的人不合自己的意,自己就有权不要!等伤养好了,再重新亲自去挑选合心水的人!
王瑶贞向来能够自己拿定主意,又在心里细细想过一遍,才招手教青荷柳烟近前,主仆三人说了好一会悄悄话。
之后青荷赶去千草堂请大夫,不想千草堂的坐堂大夫出诊去了,青荷等了又等也不见人回来,看看已过午时,再没有时间耽搁,无奈之下,青荷只得赶往另外一家药堂,问请得一名惯看骨科的,带回越王府。
按说王府规矩不小,青荷一个婢女不可能独自一人自由进出王府,但她有银子,大清早上地就拿银子四处打点,便有一名王府里的妈妈悄悄引着她去走那西侧后角门,第二次出府就识得那条路了,门上没人守,自己拉了栓就走,可带着大夫回来那后侧门却落了栓进不去,无奈,青荷只得又带着大夫去到王府大门,那大门上的人岂是轻易让外人进府的?青荷费尽口舌,说自己是新侧妃身边陪嫁大丫头也无济于事,人家哪里认得她啊?正争执吵闹着,却见越王从门里走了出来!
青荷忙给王爷行礼,越王是认得青荷的,看见她站在大门外,想必是从外头刚回来,身边竟然没有个管事妈妈陪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
“是王侧妃身边的青荷,你这是做什么?”
青荷是最擅长传话的,以前奔走于王瑶贞和郑景琰之间,这活儿她早就做惯了!
当下便低着头,带着些委屈将新侧妃的情况告诉给越王听:“回禀王爷:我们侧妃昨天跌了一跤,原本不是很痛,可不知道怎么的,那位大夫诊看时用力按压了一下,之后就越发痛了,再涂了药包扎上,今早起来侧妃的脚却是肿得厉害,也更加痛了!侧妃哭得可怜,说那位大夫是蒙古大夫,教奴婢使钱到外头另请一位骨科大夫来诊看,想另外换一种药试试,或许没那么痛!”
那骨科大夫给越王行过大礼,此时规规矩矩低头站到一边去等着。
越王又问道:“此事怎不禀报容侧妃?”
青荷答:“回王爷:我们侧妃说,昨日走回洞房时,容侧妃一直陪在边上,是我们侧妃自己不小心跌下走廊,原不知道那处廊沿坏掉了,我们侧妃恰恰从那缝隙栽下去,所以才弄伤了脚,怪不得谁!昨日王府办喜事客人很多,容侧妃忙前忙后的,够辛苦了!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麻烦容侧妃!”
“唔,王侧妃还是那样,善良懂事!”
越王沉吟道:“王侧妃嫁过来之前应是学过王府规矩,应知王府从来看病只请太医,便是需要从外头请大夫,也得一步步来,她没告诉你这些吗?王侧妃院子里又不是没人,你是侧妃身边亲近的,何需你到处去跑?也不带个嬷嬷,竟也没人拦着?真是奇怪!你……唉算了算了!既然请来了大夫,那就去看看吧!本王也陪你们过去,顺便瞧瞧王侧妃!”
青荷心里跳了一跳,垂头轻声道:“我们侧妃也一直念着王爷呢!因腿上太痛了,侧妃本想让人给王爷递个信儿,却是、却是不敢吩咐边上的几位姐姐,而我和柳烟,又不太熟识王府,不知王爷在哪里!”
越王看了看青荷:“侧妃是主子,如何不敢吩咐婢女?”
青荷咬牙把主仆几人商量好的话说了出来:“昨夜侧妃因见房里人多,怜悯我和柳烟几个跟着她一整天,便让我们先回房歇息,可半夜里侧妃想喝水,唤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
越王蹙起眉头,朝边上垂头站得跟个木头人似的大夫看了一眼,淡淡说道:“你领着大夫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是!”
青荷福了福身,引着那位大夫朝王瑶贞居住的芳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