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推开门,封炎玦依旧跪在门外,脸上竟满是担忧。
对了,他都差点忘了那个女人是如何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他为何还要对那个女人生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你还在。”淡淡的声音说出三个字,并未让封炎玦起身。
“是,贵妃娘娘她……”心中满满的关切说不出口,封炎玦脸上的表情越加复杂。
“玦儿,你可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初识男女之事,与父王的一位嫔妃苟合,最后那位嫔妃是何下场?”封炎傲淡淡的开口,“而当初又是谁救了你?”
闻言,封炎玦低下了头,“臣弟记得,父王的嫔妃后来被做成了人彘,当年若非皇兄在父王寝宫外跪了七天七夜,臣弟早已成为一具白骨……”
“你记得就好。”封炎傲淡淡的一笑,“朕原本还打算若是你忘了,便带你去见见哪个人彘,好帮你寻回点记忆呢。”
闻言,封炎玦大惊失色,“她,她还活着?!”
封炎傲微微一笑,“人彘不过是无手无脚,口不能言,而不能听而已,但却能吃能睡能呼吸,为何不活着?”
此时,封炎玦已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被砍去手脚,只留下身体的人,被挖去双眼,毒聋双耳,剪去舌头的人,竟然,竟然残忍的让她活了那么久!!
“玦儿,你不希望琉璃也成为人彘吧?你已经害了一个女子,想必不会再害第二个吧?”封炎傲收敛起笑意,面露阴狠,“可还记得小时候朕对你说过的一句话,此生,朕什么都可以让你,唯独两件事,一个是朕的天下,一个是朕的女人,不论朕在意与否,她都是朕的女人,旁人若想染指,朕定当不会轻饶!!”
“臣弟,明白了……”封炎玦无力的应声,思绪残忍的回到了十一年前。
“嗯,回去休息吧,今日临王也累了。”封炎傲下了逐客令,封炎玦谢恩,起身,离开。
看着封炎玦的背影,封炎傲无力的叹了口气。
那件事,如果可以,他也是不想提起的。
可,犯过的错,他不想封炎玦再犯第二次!
叹了口气,又转回身进了屋,孟明修在收拾东西,琉璃的脚腕也缠绕着纱布,一旁的脸盆内,黑色的血液盖住了盆底。
“好了?”封炎傲淡淡的问,可琉璃跟孟明修却是一个都未曾应声。
气氛,有些古怪,封炎傲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边听孟明修道,“一切都已妥当,只要再吃几副药就没有大碍了,微臣先行告退。”说罢,便行礼离开。
封炎傲上前,命人将那盆血水端出去之后,这才冲着琉璃说道,“今日就在此好好休息吧。”
话音落,未见琉璃出声应答,只觉得从刚才进屋之后便气氛一直很古怪,终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还在怪朕刚才如此狠心?”
琉璃摇了摇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说?”封炎傲皱了皱眉,好似不愿见到琉璃这副样子。
琉璃点了点头,“皇上,您刚才所说的人彘,是不是真的?”
封炎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气氛古怪是因为刚才才门口他与封炎玦的谈话,琉璃跟孟明修都听到了。
于是,点了点头,却又不自觉的解释,“当时还是父王执政,一切都是父王的意思。”
闻言,琉璃慌忙说道,“我知道,我只是问,那人彘此刻还活着?”
封炎傲不由的笑道,“那不过是朕说出来刺激临王的,朕执政之后便赐死了那人彘,于她而言,死比活着要好。”
琉璃终于舒了一口气。
毕竟,她是从冷宫出来的人,她知道被关在一个地方的痛苦,更何况人彘还是不能走,不能动,不能听,不能说,不能看……
“你,不是在怕朕也把你做成人彘?”封炎傲有些奇怪琉璃的态度,原本见琉璃如此紧张,他只以为是因为害怕他会把她当作人彘呢。
琉璃摇了摇头,“皇上不会,若当真发生那种事,皇上只会刺死臣妾,绝不会那般残忍。”
“哦,为何?”封炎傲很想听琉璃的解释,可是琉璃只是摇了摇头。
她如何能说的出口?
因为封炎傲不爱她啊,既然不爱,又如何来的仇恨,既然没有仇恨,又如何会那么残忍……
第二日,众人启程回国都。
一切与来时都未变。
封炎玦依旧骑着骏马在前方开路,封炎傲依旧宠爱紫玉,将她唤入自己的马车内随行。
其他嫔妃依旧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马车内,不轻易露面。
唯一变的,就是琉璃因为脚上的伤而不再骑马,临王也因为封炎傲的警告,不再靠近琉璃。
一行人行的很慢,琉璃不由的靠在马车内休息,半掀的车帘可以让她看到马车外的景致,打发了点无聊的时光。
迷迷糊糊想要打个瞌睡的时候,封炎傲却钻进了马车内,琉璃先是一愣,接着便道,“皇上,妾身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服侍皇上。”
闻言,封炎傲的眉头不悦的皱起,做到琉璃的身边,“怎么朕来找你就是为了那事吗?”虽然他的确很想。
琉璃不解的看向封炎傲,她是真的想不到还有另外什么事可以让封炎傲抛下紫玉前来寻她。
“来人,把药端来。”封炎傲忽然喊道,只见马车外果然有人端来了一碗药,封炎傲接过,微微一笑,“孟明修说这药极苦,恐一般女子难以下咽,所以朕就特意前来服侍朕的爱妃喝药,以表朕昨日苛待爱妃之谦。”
原来是为了这事。
琉璃淡淡的一笑,然后接过封炎傲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封炎傲一愣,复又笑了起来。
是了,琉璃又怎会是一般女子……
只好淡淡一笑,“爱妃连让朕表现的机会都不给,唉……”说罢,掀开车帘离开了。
看着封炎傲的背影,琉璃有些出神。
她不懂,为何封炎傲一会儿对自己苛责,一会儿又如此温柔,好似,她从未看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