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门口,华丽无比,望着那镏金的相府门匾,久久,弋曼却没有勇气上前。
“何人如此放肆,敢在相府门口逗留,还不速速离开。”望着那男装打扮的女子,小厮挑眉,却还是忍不住轻吼,毕竟那相貌太难让人恭维。
“我要见相爷。”没有多余的语气,她必须查清。
“你当你是谁?相爷也是你想见便能见的?”那小厮嘴角轻呲,弋曼却不多说,抬脚便要朝里闯进去,小厮一阵气恼,扬拳便向弋曼袭取。
弋曼也不惊,在那拳头快要打到脸颊的瞬间,身影攸的一个侧移,右手手臂快速挡下了他的拳头,单薄的身体在同时间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而那小厮却也直直向前扑去。
“何人如此大胆,感在我相府放肆……”
“管家也老眼昏花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不待管家说完,弋曼清冷开口,记忆中,这人可没少陷害这身体的主人。
那管家也是错愕,久久,才慌的开口。“你是……二……”
“管家!这人……”小厮捂着疼痛的胸口,刚想恶言相向却被管家喝住。“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滚。”
“是……是……”
弋曼也不说话,静静站在原处,红妆依旧,若非那鲜血淋漓般的容颜,这又怎会不是一绝世佳人呢!“姑娘请随我来。”
不是小姐,是姑娘!
···
弋曼微微挑眉,看来尔书彦是并非打算再认她,不过这不重要,想着,便也快步跟上了他。
正坐殿上,代氏轻抿香茶,动作好不优雅,望着来人,这才轻放茶杯,但见到那被毁的容颜时也是一愣。
“新儿和团儿呢!”开门见山,弋曼心口却也有说不出的难受,希望刚刚自己所看的不是真的。
“放肆!谁人教你这般与我说话。”代氏也是一惊,不过两天的时间,这丫头似乎有些不同了。
“若说放肆,又怎敌的过母亲,偷梁换柱着等手法,当真让女儿佩服。”自己不在,可相府依旧嫁女,不得不说她这位母亲,好绝的手段。
代氏,当今国母的亲姐姐,相府的滴夫人,本是坔桑小国赠送的礼物,如今却有了如此地位。
前世,自己只是孤儿,本一直渴望的亲情却不想被这记忆中的一切打破,而眼前这自称母亲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轻喝。
“你说什么?”微怒,代氏拍案而起,这贱人,何时敢与她这般说话。
“我说的话母亲难道没听到吗?我只要新儿和团儿。”记忆中,那两姐妹没少为自己受苦。
代氏眸光微寒,却也在瞬间含笑道:“昨日你不知去处,当真急坏了母亲,若是下人照顾不周便对母亲说,母亲替你安排就是。”说着,朝管家微微点头,那管家也似会意,快步却也朝外间走去。
“你那两丫头倒也是倔,如何也不肯说出你的去处,惹恼了相爷,母亲极力说话,这才为你保住了一个。”
“什么意思?”什么叫保住了一个?本想询问,却不想管家已带上来人,望着那满身血腥的女子,弋曼快步上前,可是团儿身上哪里还有一处好地儿,怒意再显,弋曼冷声道:“怎么回事?”
“小姐……”闻声,团儿原本涣散的神情再次闪过惊喜,一把拉过自家小姐,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你终于回来了。”
眸光微寒,却也朝向殿上的人。“你们对她用刑?新儿呢!”
“小姐……姐姐她……”
心猛的被敲击着,阵阵刺痛,那小乞丐身上的衣物,果真是新儿的……乱葬岗……
“这丫头伤的重,还是快些医治的好。”代氏依旧优雅的开口,不再说话,转身便也离开了大殿。
望着那浑身血迹的人,弋曼眼角有晶莹闪烁着。想要上前搀扶,却根本无处下手。
“团儿……”弋曼错愕的站站远处,望着那满身血迹的丫头,纵横的伤痕在破损的衣物下那般狰狞,破损的衣物竟连那单薄的身体都包不住,颤抖的手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衣物替地上的女子包裹上,一件一件,直到只剩里衣。
冬日的天,很冷,却抵不上她此时心底的半分。
抽搐的脸苍白着,女子再次握住了纤细的手,声音是那般的无力和颤抖。“小姐,姐姐说她好痛,那些本该团儿受的,可是姐姐却替我全部挡下了,小姐,团儿好没用,不能帮姐姐,
“团儿……”
“姐姐说,小姐一定会回来的,小姐回来的,可是姐姐却不见了……”
冰凉的手僵在空中,此时的弋曼竟连张嘴的力气也无。“对不起……”
“小姐,团儿好想回家……”浅薄的意识无力的支持着,她知道,那里才有姐姐,才有小姐。
“我们,这就回家……”纤瘦的身影缓缓搀起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步伐中依旧那般傲然,而随着走动,地上不时的有着血滴落在宫道的石板上,一滴一滴异常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