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问西问,我这里再透点风声,很快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就会知道那些银子的来由,到时他们自然会说原来王府的大夫人竟然是个巾幡,流落外地非但没有随波逐流,不但闯出一番营生,还把儿子教得这么好,很快,我母亲就会成为京城里最受瞩目,最受尊重的人物了。”
“所以岳母,您这银子非但不能给,这几日还得同我母亲四处应酬,让那群只会嗜舌根的贵妇明白,我母亲疼起媳妇是不手软的,能嫁到裕亲王府是件幸运事儿。”
赖氏望着女婿,听他句句得理,一时间竟不晓得该怎么回应,倒是颖欣满眼讶异,不晓得他的口才这么好,能把歪理说得头头是道,像篇治国大道似的。
柳奕风也没打算让赖氏回应过来,又补上一串话。
“如果岳母觉得银子放在口袋里没作用,不如把二万两交给女婿,女婿正想多开几家济民堂,就当是岳父,岳母入胶吧,日后等着分红便是,剩下的一万两银子,岳父岳母不妨留在身旁,舅爷年纪也不小,是该准备筹办婚事了。”
柳奕风这个打算,坐在喜床上的三个女人都频频点头。
见状,他笑道:“既然母亲,岳母都同意,是不是可以……”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说:“时辰不早,颖欣今天己经累了一天,该早些安置。”
籁氏和秦氏互视一眼,两人笑得嘴都阖不拢,赖氏说道:“那话儿是怎么说的?新婚夜很贵的那句。”
“哦,亲家夫人说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秦氏接话,拉住亲家的手,两个人一下子热络了起来。
“是是是,亲家好学识,果然是有读书的。”赖氏道。
这话……说的是哪门子啊,颖欣耳根红透,真想找找房里哪里有地洞可钻。
秦氏又补了一句,“亲家莫怪,奕风年纪这么大才娶颖欣进门,怕是熬坏了。”
这,这……有人这样说话的吗?悄悄地,一抹红晕攀上柳奕风脸颊。
赖氏忍不住跟着取笑,“走吧,咱们想抱胖小子的话,还是别留在这里碍事。”
两个女人歧见解除,牵着手乐呵呵地往外头走,让这对新人值千金的一刻,在喜烛的映照下,一点一点嫌起热烈。
他看她,心底满满的尽是惬意,好像他的床上早该坐着这样一号人物,好像她早在许久许久以前,便镶入他的心。
她也看他,嘴里喻着满满的甜蜜,好像她的人生受尽磨难,吞尽委屈,等着的就是这一刻,这一个男人,他来了,便一切都值得。
他捧起她粉嫩的脸,低低唤一声,“颖欣……”她笑着勾起他的脖子,心底想的全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还生气吗?”颖欣扯扯青竹的衣袖问。
青竹摇摇头,笑说:“不,奴婢很开心。”
“开心?”
“嗯,开心姑娘身子能够好起来,能够和王爷成亲,王爷在外头待了很多年,刚回王府时人人都怕着呢,王爷很严肃,时时板着一张脸,随便一个眼神都会教人吓得睡不着觉,大家战战兢兢,唯恐惹恼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