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子嗜血的光芒,“很好!看来,你们是打算一起同生共死了!”
随即扬声道,“来人!把他们给朕拖下去,凌迟处死!”
众人心中一惊——凌迟处死,那可是极刑中的极刑,无人能够承受的啊!据说最后一片肉被剜下来时,犯人才会落气……
那些禁卫军等不及外面的人进来拖,齐齐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了……
“皇上!属下有话要说……”一个禁卫军忽然道。
齐陨墨眸中寒光一闪,“说!”
那禁卫军正要开口,忽然一个清脆而恬美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臣妾给皇上请安!”
那个原打算“坦白从宽”的禁卫军听见这个声音,蓦然身体一僵,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甚至不敢回头看她。
齐陨墨皱紧了眉头,望了沈映倾一眼,冷冷道,“朕没有传你,你怎么擅自跑进来了?”
“皇上!”沈映倾温柔地微笑着,对齐陨墨道,“刚才臣妾去了天牢,见了皇贵妃妹妹一面……”
“你说什么?!”齐陨墨脸色一僵,眸色一寒,冷冷地瞪视着沈映倾,“你去天牢……见了她?”
“是的!皇上!”沈映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感伤道,“皇上!其实如今臣妾的心里,真的很难过,也很为难!因为毕竟皇贵妃是臣妾同父异母的妹妹!臣妾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的!可是……臣妾如今是皇上的女人,是祁国的贵妃,凡事不能再以个人的小家,和个人的儿女私情,影响了整个祁国这个大家庭!臣妾应该识大体,顾大局,因为大义灭亲,求皇上杀了皇贵妃……唉,所以臣妾这心里,真的很凌乱啊……”
齐陨墨沉默了片刻,道,“朕知道了!朕明白贵妃的一片良苦用心……”
“皇上……”沈映倾欲言又止,眼角却泛起了盈盈泪花。
随后沈映倾又对齐陨墨道,“皇上!这些禁卫军跟随皇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如果仅仅因为臣妾妹妹的事,而要取了他们的性命,不是让死者难安,生者心寒吗?而且他们也是有生身父母的……”
沈映倾请求齐陨墨饶恕了他们。
然而,当沈映倾状似无意地提到“生身父母”四个字时,那原本要全盘托出的禁卫军,忽然瞳孔骤然一缩,随即脸色变得更惨白了。
他差点忘了!倾城贵妃曾警告过他,他若是敢透露一个字,倾城贵妃就会派人潜入他的老家,将他的全家人灭门,一个都不剩……
齐陨墨打断了沈映倾的话道,“朕没说要杀他们!只是朕问他们一件事,他们却不愿回答朕!”他目视着刚才出声的那个禁卫军,对他道,
“继续说!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那禁卫军却瑟缩了一下,随后道,“皇上!属下想要说的是……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皇上和皇贵妃!求皇上赐属下一死!”
他一个人死,总比全家上下十来口人去死好,包括他上面的七十多岁的老母;下面出生仅仅只有四个月的幼儿。
齐陨墨眸色骤然沉冷。
忽然,齐陨墨的目光转了过来,若有所思地扫了沈映倾一眼。
沈映倾心中一动,只觉这男人的目光,充满了冷漠而探究,甚至带着一丝质疑。
“皇上……”沈映倾不动声色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片刻后,齐陨墨才冷冷道,“来人!先把他们带下去!让他们自己好好想想!自主做账射出一箭的人到底是谁?下一次朕再亲自审问他们,若他们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立刻就要他们的命!”
十来个禁卫军,立刻被其他的人带了下去。
沈映倾望着那些禁卫军离去的方向,不由柳眉一凛,若有所思地盯视着他们的背影……
“你说你刚才去了天牢?”齐陨墨忽然冷冷道。
沈映倾心里咯噔一跳,忙道,“是的!皇上!臣妾就是刚刚从天牢出来的!”
齐陨墨沉默了片刻,沉默到沈映倾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此事……却听见齐陨墨又沉声道,“她怎么样?”
沈映倾愣了愣,随即才明白过来——齐陨墨口中的“她”,指的是沈映歆!
沈映倾眸中一缕寒光闪过……随后微笑道,“妹妹她倒是挺好的!很安静,也很本分!只不过嘛……”
“不过什么?”
沈映倾蹙紧柳眉,担忧道,“孝敏安皇后就关押在妹妹的旁边!刚才臣妾去见妹妹时,孝敏安皇后对臣妾百般辱骂,百般奚落,还把妹妹也卷了进来……她当着妹妹的面,骂皇上忘恩负义、始乱终弃,挑唆、怂恿妹妹和皇上的感情!臣妾要劝解,孝敏安皇后却又反过来骂臣妾!臣妾……臣妾……”
说着,眼圈却已经红了,眼泪夺眶而出。给人的感觉便是:可见那孝敏安皇后骂沈映倾,是真的骂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