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意地笑了,他道:“从今晚起,李安你带着他们,去给孤看守禁地。切记,不可让任何人进入那里,就连你们,也不行!”
禁地中很有可能藏着黑火药,将他们派到那里,算是今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吧。出了正殿,李安紧跟在楚澜侧身后,道:“皇上,您身体可有不适?”
楚澜侧没有回答,离正殿远了以后,他扶住了李安的手臂,胸口刺痛不断,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李安险些惊呼出声,楚澜侧将手指放到他的唇边,暗示他不要出声。他擦去嘴唇上的血,靠近李安的耳边,低声说道:“传令给将军,让他带人马过来,半日后包围宫城。”
“那朝中大臣……”
“不必隐瞒了。”
楚澜侧放开了李安的手臂,这两句话几乎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步伐有些虚弱,但依然坚挺着身子,向前方走去。酒已经伤了他的元气,今日又服下两种毒物,身体恐怕难以支撑了。
用他一年的生命去换取她一世平安,倒也觉得值了……
今日后宫中没有了琐事,白若娴终于有些闲时了。萧玄代坐在她的身旁,认认真真地在宣纸上书写着字。她绣着被面,听见殿外雷声作响,心中不由烦闷。
空中的乌云低沉,云中时不时会亮出闪电,白若娴感到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停下了针,看着被面上绣的繁花,记起初学女红时,楚澜侧嘲笑她的样子。
思念涌上心来,白若娴轻叹一声,将手中的物品放到一旁。她站起来,到殿外的走廊上,看着远方,隐隐期待可以看见他的身影。他离宫这么久了,连一封书信从未来过,不知他身在何处是否平安,白若娴难以放下心。
萧玄代拿着写好的字跑到白若娴身旁,见她眉头不展,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娘亲是在想父皇吗?”
白若娴侧首看他,微微一笑,不作言语。大雨倾盆而知,空气中带着些水雾,有些凉意。
“娘亲。”见白若娴不回答,萧玄代瘪了瘪嘴,抱住她的胳膊,道:“我想念父皇和皇兄了。”
“玄烁……”白若娴喃喃自语,有些出神,她拉起了萧玄代的手,许久回答:“若是有机会,娘亲就带你,去看看你哥哥。”
将玄烁交给楚澜君,白若娴的担心也就不那么多了,但思念却是难以减轻,每日不求其它,只求他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祁地。
楚澜君来了以后,萧玄烁比以往爱笑了很多,一切看上去都变得美好了。
“烁儿,我半个月后回来接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楚澜君有事要暂且离开,萧玄烁一直将他送出了北山,下了马后,还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听见楚澜君的说,萧玄烁乖乖地点了点头,不再上前。
他目送着楚澜君离去,马越来越远,萧玄烁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在马将要消失在视线中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身边的下人惊呼了一声,赶忙将他抱起,手抚上他的额头,才发现他在发着高烧。
沈陌迟发觉有人叫喊,急忙调转了马头,指向萧玄烁所在的位置,道:“主上,玄烁似乎昏倒了。”
楚澜君立刻回过头去,见情况不妙,便加快马速赶了过去。萧玄烁的鼻中涌出血,嘴唇有些乌紫,气息奄奄的样子。
楚澜君下马,将他从下人怀里抱过来,擦去他脸上的血,发现血怎么都止不住。他手指停在他的脉搏上,诊完脉后,楚澜君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将玄烁抱起,匆忙赶回屋舍。
“去叫太医过来。”
对任何事情都淡定的楚澜君,这时却难掩慌乱。
太医是白若娴从宫中选来医术最为高明的,很少会误诊。看见萧玄烁如此,太医只是满脸愁色,并没有太过吃惊。
“他的伤不是都好了吗?!”楚澜君质问道,有些愠怒。
“射伤小公子的箭,淬了剧毒。在宫中时,太医院已想尽办法缓解毒素,只可惜,未能缓解。”太医叹息回答,心中对萧玄烁很是怜惜,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剧毒无解,楚澜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怔了怔,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许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