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去哪里了?”当这句冰冷的话出口时,屋中所有的人都屏息不敢言语。楚谦王坐在正位之上,手中把玩着玉石雕琢的蟒杯,他目光一定,道“说!”
侍卫下人跪倒在地,纷纷紧张地不敢言语。楚澜清哼笑一声,将玉石蟒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溅出,他也丝毫不知疼痛。他举目,手重重地拍在昙花桌上,言“连一个十岁的女孩都看不住,本王要你们有何用?”
“王爷,属下……”
侍卫的话还未吐出,楚澜清便将一把匕首丢在地上,他轻蹙眉头,道“自裁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冷冷一声下令,便将一群人的生命做了了断。
楚澜清面向屋外阳光,光亮刺入眼中,让人觉得有片刻的眩晕。他微眯了眸子,冷漠的声音中带着丝玩味“备马,本王请自捉拿她——”
郊野,一个妇人带着一名男孩慌乱地奔逃着。似乎没有目的地一般,只管往前跑,丝毫不敢歇停。半路上,妇人狠狠地摔倒在地,男孩往前跑了几步,又匆忙停下。
“奶娘……”有些稚嫩的童声,带着点点哭腔,听起声音,他倒是不像一个男孩。
妇人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将孩子拉近身边,慌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她故作镇定地给童子拭泪,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她将玉佩塞进童子手中,道“小姐,记住,往前跑。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回头。活着,就是希望!”
白若娴含泪,白皙的小手握住玉佩,哭说道“奶娘,你不和娴儿一起走吗?”
妇人并没有多言,将白若娴推开,只说道“走,快走!你是白家唯一的命根了……”
手中的玉佩,被白若娴又握紧了几份。她流着泪水,颤抖地向前方跑着。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句: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回头。
不知道跑了几步,她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没错,那是奶娘的声音!白若娴止住脚步,想要转身回去,可是想到那句话,她只能再次拼命地跑向前方。空气中,出现淡淡的血腥味,她哭泣着,头发散落下来,奔跑在丛林中,像一只即将欲火的精灵。
突然,她觉得身后一痛,瞳孔放大了些,一下栽倒在地。箭,冰冷地刺进她肩上,鲜血暖热的箭身,不停的从背部涌出。
“呜……”她痛苦的轻哼一声,不知道是靠多大的毅力,她才又勉强的站起身来。她想着奶娘的话,想起奶娘的惨叫,身体仿佛不再被她支配。她艰难地往前跑着,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
此刻,马蹄声是她唯一可以听见的声音。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白若娴终是摔倒在地,她大吐一口鲜血,口中是腥甜的味道。
楚澜清停下快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半昏迷的白若娴。他接过侍卫递来的水,狂野地饮了一口,将剩余的水统统撒在白若娴的脸上。
白若娴抿了抿唇,手无力地握成一个拳型,疼痛让她的身体蜷缩起来。终于,她睁开无神的眼睛,看向坐在马上注视着她的楚澜清,她的眸中尽显惊恐。
“还逃吗?”淡淡的质问声,却让人不寒而栗。楚澜清的手段,整个祁国的人都是知道的。曾经,他抓回一个逃跑的罪犯,对其用尽牢狱中的所有酷刑后,并处以凌迟。
楚澜清丢下手中的水壶,侧身下马。他半蹲下身子,食指挑起白若娴的下颚。看着她嘴角的血迹,他轻轻地帮她擦拭去,轻笑道“再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嗯?”
“三!”楚澜清数道。白若娴颤动了一下身体,喉咙中发出一丝呜咽声。
“二!”
白若娴迫使自己睁开困意的眼,她想撑起身子,可肩上的痛意,限制了她的行动。汗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流下,与血液混合在一起,显得无比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