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斜用手指着中行悦,哈哈大笑道,“你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大单于,汉廷十万大军压境,依臣的看法,刘彻小皇帝这次是以倾国之兵攻打我匈奴,这场战争非同小可!”
“嗯。”伊稚斜收起笑容,沉思片刻道,“你说得对,确实不可小视。何况,我匈奴如今正是多灾之时,国力大不如前了。现在恐怕我们只能凑齐八万精骑,粮草也只够维持半年。如果我们在半年内不结束这场战争,别说和汉廷继续对抗,恐怕我们自己先就饿死了。”
伊稚斜表情沉重,继续说道:“我们一定要赢得这场战争,必须在半年之内,还必须和汉廷再次和亲,索要更多的财物!”
伊稚斜再次闭上眼睛。这场战争在伊稚斜心里就是匈奴和汉廷的生死决战,胜者生,败者亡。
“大单于没有同意杀老左贤王一族,恐怕大单于是有什么计划了?”中行悦直截了当的问伊稚斜道。
“嗯。”伊稚斜睁开眼睛,道:“我反复想过了,但是……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个巧招儿,也是个险招儿。一旦中间出了差错,我匈奴必亡无疑。”
“大单于不妨说说看。”中行悦道。
“呼赖对其妻伊妹儿感情深厚,据探报,呼赖在汉廷虽然取了几个妻妾,但是没有听说特别喜欢哪个,特别是,呼赖在汉廷那边并没有子嗣,也就是说,呼赖真要是重回我汉廷,也不会有什么牵挂。我想,呼赖心里还是在想着伊妹儿,还是想回我大匈奴的。何况,他和伊妹儿还育有一子,老左贤王哲别达仍然在世。呼赖也是个有血性的匈奴汉子,我不信,他就真忍心抛下妻儿老小,去给汉廷当狗!”
“大单于,奴才和大单于也有同感。这次汉廷军队攻击我匈奴的三个方位确实厉害。但是,最凶险的北路大军,却是呼赖为副将。呼赖曾经与月氏交战,对我匈奴北部的地理甚是熟悉,若呼赖真是降了汉廷,由他和李广带领着汉军从北路攻击王庭,对我匈奴的威胁极大;但是,奴才总是觉得,左贤王并不是真正投降汉廷,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这次和李广同率大军从北路攻击我匈奴王庭是左贤王的刻意安排。”
“嗯。中行悦,你说到我心里去了。虽说南路和西路汉军的带兵将领不足为患,但是共有七万人马,人数众多,不可掉以轻心;若是我们把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南路和西路,那么,一旦呼赖是真的降了汉廷,那我匈奴王庭不保;若是将兵力集中在北部,一旦呼赖是假投降,我们就没有时间回兵,万一有以外发生,我匈奴王庭还是保不住。”
“大单于,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想,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就算我们不下这个赌注,我们的胜算也不过三成。”
“赌注全部压在呼赖身上?”伊稚斜面无表情说道。
“是的,大单于。”中行悦一躬到地。
伊稚斜沉默了半天,吩咐道:“让伊妹儿进帐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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