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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狂的语气,听着让人心里不痛快,门外为首的那人还算是知识分子,极力表现出自己的谦和,“王爷府中有一位病人,请您去看看。”
门刷的被关上,白衣男子回答的干脆而决绝,“不去。”
“由不得你!”
门忽然又被推开,两个人同时伸了手进来拉住那白衣男子的胳膊,押送犯人一般就带了出来,那男子这才看清周遭有多少人,黑压压的一群,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有弯刀,一瞬间就泄了气。
“好吧,我去。不过这药吊子里还煎着药,我的药童在外采药还没回来。”
“多长时间能回来?”
为首的那人走到药壶前,皱着眉嗅了嗅。
“不知道。”刚刚降下去的气焰忽的又燃了起来,医仙冷笑了一声,“采药去的都是连我都不知道名的地方,我又怎么能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就你自己去!”
药壶前那人没了耐性,一脚踢翻药壶,握紧了腰间的弯刀示意,那医仙无奈,只得收拾了些东西准备下山去王府。
一路上试探着问了几句话,大多是王府里什么人生了病,什么样的病之类的,那些人的态度也由时不时的警惕转为随意闲散,笑道,“还不是咱王爷抓来的战俘?”
“王爷可真是好人。”
医仙笑了一声,径直朝后仰去,有力的总结道,“心善。”
待到了棋苑,医仙便被蒙上了眼,两层黑布,饶是怎么用力都看不清到底走了那些路,更别说,那些引路的人还有可能故意绕了些弯,身旁有人笑得赧然,“王爷的旨意。”
“无妨的无妨的。”
医仙浅浅一笑,闷声道,“王府的规矩,我还懂得。”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医仙总算是走到了内室,先在外间撤去了眼幕,待到适应了周遭的环境,便看见邱昱天神一般威严的立在自己面前。
曾几何时,那是他才会在的地方,他才会有的姿态。然而如今为了另一个人,却不得不卑躬屈膝,朝这藩属之国的小王行礼,想想都有些不甘。
然而虽是不甘,却也行了个礼,“见过王爷。”
因这医仙的名气在这周围也打出了不少,没有人知道医仙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故而在礼节上也就没有过分的要求,是以邱昱也未曾注意,待到医仙行完了礼,便将医仙带进内室,隔了层层的帷幔道,“她是我府中的小妾,骑马摔了下来受了伤还撞坏了脑子,你看看能不能治好。”
医仙隔了那层层的帷幕体察了一番那女子的气色,随即道,“可否把脉一试?”
话音刚落,便有人牵了金线过来,将另一端递给医仙。医仙顺着那金线瞧了瞧,另一端确实掩在那帷幔的后头绰约可见还有一个女子的侧影,与她七八分相似,然而浑身的气质却不像她。
然而也没多说,将那金线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片刻后便道,“王爷差矣,此人血脉健旺,怎可能是骑马受伤还摔坏了脑子?”
“真乃神人。”
邱昱肃然起敬,躺在床帐内乔装画眉的抱春听见,便解下腕上的金线,系在了画眉的手腕上。撩起帷幔的一瞬间,透过那恍若开辟鸿蒙的一线光亮,分明的看到,额角有一朵玉兰花的女子,静静的躺在锦被之间。
从始自终,她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睁眼,只是任凭抱春将金线缠在自己的手腕上,任凭那一段,那一个有着华艳而清凉的气息的男子,牢牢的握住了金线。
时间如流水,从天色渐暗到夜色已深,仿若只是一瞬。
脉搏跳动得轻微——就如上亥她病重的那次,然而比之那次又不同的是,体内似乎有什么邪气横冲直撞,压制住了相思蛊的进一步蔓延;然而这邪气与相思蛊的毒气又齐攻入心,若非她强大的定力,也一定不会熬过这么长时间。她还是不想死的吧……心念转毕,便又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她还没有杀他,她怎么会死?
“怎么样?”
邱昱急匆匆的问道。
“这是药方。”医仙边说边写下一行字,递给邱昱,随即又道,“这位——姑娘体性阴凉,断不可多用滋阴药物,饮食内可多加一味黄芪,补血益气,最好不过。”
邱昱接过药单,上下看了看,递给一旁的抱春,还等着医仙的下文。
医仙微微踌躇了一番,左右的宫奴悉数退尽,方才苦笑了一声道,“这位姑娘似乎还种过蛊,脖颈连心,许是种蛊后还受过重创,一时失忆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