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死。”
宁珂的话说的坚决而无情,然而欧阳奕却分明的于宁珂那看似决绝的话中,听出一丝毋需置疑的坚定。
前路艰险,她留给他的承诺,就是谁都不会死。
只要不会死,总会有更好的生活的。
欧阳奕一怔,目送着宁珂那坚决而瘦弱的背影一闪便闪出了门外,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个宁珂与往日不同了。曾经的宁珂虽然也是这般干脆,但至少给自己还留了一丝的余地,现在的宁珂,无论对谁,都不再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包括她自己。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件好事,天性乐观的欧阳奕笑了一声,起码,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她。
真的是好事吗?恐怕只有欧阳奕自己才知道,这究竟是真心所想,还是仅仅是安慰自己她很好的一面之词。
……
断头崖。
月色沉沉的照下来,照着深不可测的崖底,宁珂便生出那么一丝害怕的意思。然而这微微的害怕马上就被战胜邱昱的信念所打败,宁珂自树上俯身看下去,几顶帐篷看似散乱的分布在崖底,月白的帐篷顶反射出如水般的盈盈月色。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静谧而美好。
直到宁珂看见有人从为首的一个帐篷中走了出来。
那含了森凉笑意的凤眸似是无意识的扫过宁珂所在的树,宁珂下意识的便是一惊,下一刻就暗自惊诧,容锦怎么会在这里?
侧耳却听得到容锦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王爷放心,这帐篷是我亲手改造过的,看似散乱,实则是一种阵法,不懂破阵的人,别说偷袭,只怕未近帐篷三步便会被剑气所伤。”
随即有人打开门帘快步跟了出来。
宁珂眯了眯眼,这人她记得。
南疆最高统治者,曾被她用一箱国土羞辱的南疆王,邱昱。
怪不得容锦这么多年来潜心置身事外,原来是投靠了邱昱,想要借力打力,自己好作壁上观。
宁珂吹了一声口哨,极低的声音,像是睡迷糊了的猫头鹰无意识的呓语,随即便有被惊到的鸟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月亮一点点的隐在层云之后,容锦偏过来的半边脸在月色下愈发显得魅惑。
过了好久,和邱昱说完了话的容锦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帐篷,宁珂动了动僵硬的手腕,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四周里死一般的寂静。宁珂心中刚冒出来这句话就狠狠的掐断了自己的念头,这个时候想起“死”字来,可真是不大吉祥。
身后的人跟着宁珂一路跳下来,轻轻落在草垛上,没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宁珂冷笑了一声,几乎贴着地面朝最正中的帐篷逼过去,灯火通明中,只见邱昱的侧影长长的投在账幕上。隐约还听得到邱昱的冷笑,大约即便是合作,他们两人之间也是存了芥蒂的吧。
心中正想着要以何种方式进入帐篷最为合适,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自左侧传来,宁珂一惊,将身子俯的愈发的低。浑身的肌肉高度紧张,宁珂忽然就觉得额角又是一阵刺痛。
紧跟在宁珂身后的那人打了一个手势,“撤吗?”
宁珂摇摇头,示意继续观察。
这一摇头便觉得眼前一黑,额角的刺痛愈发的厉害,像极了那次在上亥重病之时的征兆。
难道体内还有相思蛊的残余?
宁珂一惊,在一瞬间做了两个动作。
第一是看了看身后渐渐围过来的人,对着他们做了一个撤的手势。
第二便是看着他们爬回到崖上,稍稍后退了几步,便点燃了腰间的旗花。
红色旗花。
意思是,计划有变,速撤。
然而待到那旗花在夜空中绽出火红的弧线一路下滑,宁珂忽然支起身来,屏住呼吸。
冲进帐篷那人的身形有些狼狈,过于激怒的大步进了帐篷,是而并没有注意到宁珂,“我说……”
那旗花的光亮震得大家睁不开眼,崖上的精英们被这灿光一刺,眯了眼下意识的便往上爬,帐篷里的邱昱和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惊出了帐篷,只是那来人太过罗嗦了些,即便是出了帐篷,宁珂还听得到那人瑟瑟说着自己的事情,“路上耽搁了……主帅的大营没有一个人活着……”
邱昱一抬头就看见了挣扎着站起身来的宁珂,再望过去就看见了断崖上攀爬着的诸人,冷笑一声自身旁那人腰间扯出弯弓,对准了崖上那体型最为消瘦的背影。
宁珂认得那是自出发以来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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