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宁珂心底怎么想,此刻的容楚都是一句一呢喃,愈发撩拨的宁珂心头如小鹿乱撞,尤其是浓醇的酒香透了华艳而清凉的气息入骨而来,心中燥热的风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吹到哪里,哪里就燃烧成汹汹的火焰。
“容楚,你无耻。”
虽是压低了声音,然而那痛恨以及不屑,还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挤了出来。
“我无耻?”然而容楚浅笑一声,并不买宁珂的帐,“如歌,不要因为戴了面具就把自己当做假人去看,你摸摸你的心,它什么时候跳最快?”
“哦?”宁珂一声冷笑,垂了眸不夹杂一丝的感情,“我以为,我已经没有心了。”
“那我帮你找回来。”
阳春三月的风穿过长长的回廊,几折几曲,阻滞着装醉的容楚连带了宁珂齐齐顿住。
沉默良久,宁珂伸手推开一扇门,“殿下请。”
宴春楼有一个与其他酒楼不同的设计,就是茅房外设了单独的更衣间。容楚深吸一口气,冲进茅房,对着一个坑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蒸腾的酒气扑面便升散开来,其余的人们纷纷掩了口鼻,敛起心神快步离去。到了更衣室,宁珂忽然捂住肚子,“哎呦哎呦”的便进了茅房。
宁珂一进来,就朝后靠在门上,将门牢牢的抵住。
“说吧。”
“今年春闱的变动,大约你也听说了。”容楚擦了擦嘴,回过身看着宁珂,“可笑大哥却以为父皇要动他的根基——你是知道的,年年春闱前三甲作为太子门生,这规矩一直未曾变过。你的派系一直又不分明,虽说与我走的略近,可黄秋生搜查国子学一事,已闹腾的沸沸扬扬,大哥与二哥连接两次栽倒你的手中,自然想要动你。”
“怎么动?”
“一时半会儿查不到这么详细。”容楚笑了一声,“所以你一会儿必须马上走,最好彻夜待在钟粹殿,大约今夜的钟粹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宁珂略略沉吟,“你看会是谁?”
容楚淡淡道,“大哥。”随即想了想,又道,“必是二哥挑拨在先,按大哥的性子,是断断想不到这些事情的。”
正说着,忽然有人砰砰的敲门,随即便听到容靖的大嗓门,“你们两个人,怎么这么磨叽,一个喝醉了吐也能吐这么长时间?”
宁珂拉开了门,对容靖苦着脸笑了笑,“殿下醉得厉害,吐个不停。”
“既如此,那便散了吧,左右明日早朝是不可迟的。”容靖探头看了看茅厕内部,只见容楚扶了矮墙,还在那里吐的天昏地暗。
宁珂又扶着容楚回了大厅,期间国子学的学员们都已尽数散去,只留一席残酒,几盏瓷灯,却于那氤氲如雾的烟气中,平添了一丝丝无法言说的气韵。宁珂托腮看着容靖和容清两人抢着酒令,眸中流光宛宛,再加上那若隐若现的流波笑意,愈发勾的人想起“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之句。
容清向来喜好风雅,瞧见宁珂如此风姿,便不由的笑了一声。
人对于美好的事物大多是没有抵抗力的,尤其,他对面还坐了宁珂这样一个堪称风华绝代的雍容之人。容清从来不相信自己有断袖之癖,然而却总觉得眼神无法从宁珂周身扯开,这样清秀的不沾染俗世尘骸的男子,即便是他,也不由得为之心动。
于是浅笑一声便道,“说起来,小王那日府中来了一个据说是游仙的人,最会算命测字,今日恰好便在这宴春楼中,宁大人要不要试试?”
“殿下说笑,宁珂命本如此,即便是算,也算不出什么的。”
宁珂推了杯过去,佯装出了几分醉意。
然而一旁的容靖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宁珂,反而端起了酒杯细细把玩了一番,笑道,“话不能怎么说,知天命才能改天命,既是如此,就劳烦六弟去把那游仙请了来,给诸位都算上一卦,也算是助兴之意了。”
“如此甚好。”
容清浅笑一声,拍了拍手,身后侍立的人早有准备般便将那所谓的游仙带了进来,那游仙一副落拓样子,只是那落拓之中,偏生又多了几分潇洒不俗。
这风姿,还真有几分仙的样子。
“道号梅亚子,见过各位王爷,官老爷了。”那梅亚子一躬身,长揖到底,而后踱到了容瑄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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