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带子,继而躲藏到森林深处或是沼泽边缘;至于勇敢留下的人,也在四周紧闭的房间里,手执老式的火绳枪或大砍刀,战战兢兢地守护着他们的家园。
在东征军团离开克莱佩达时,德赛给各部队下达的指令十分清晰,“针对那些愿意合作的立陶宛居民,军队不得侵犯他们的利益,抢夺他们牲畜和女人,劫掠属于个人的财物。在需要向居民征集粮秣与军需品时,必须依照宪兵下发的参考价目表,全额支付兹罗提银币。”
在德赛看来,所谓以民族大义来感召,根本不适合已被俄国人统治成功20多年的立陶宛(含拉脱维亚)地区。在经历赫鲁纳、加泰罗尼亚与葡萄牙的征服战争后,穿越者深知残留于占领区民众心底的朴素观点,那就是不强粮食与女人的军队,就是纪律严明的好军队!
8月5日,波兰国王发布一道诏令,他承诺给予立陶宛人民如下公正的权利:
第一,保障守法民众的相关权益,宪兵队将公平处理各种法律纠纷;第二,保留当地民众的民族生活习俗,教堂祭祀与宗教自由不受干涉。立陶宛与拉脱维亚的居民大都信奉路德新教;第三,守法公民的私人土地神圣不可侵犯;第四,波兰军队有义务、有责任安置宣誓效忠德赛陛下的臣民,并提供土地、生活必需品,以便他们能够**生活。
但同样的,德赛和他的军队也存在两幅面孔:善良和残暴。
一旦形势恶化,士兵们能够在一瞬间就可以完成这种转变。如果有村子被发现包庇或联络俄国的游击队,他们能够毫不留情地洗劫这个村庄,吊死叛乱分子;如果一个村子有人向执勤的士兵开枪,他们就会残酷地把整个村庄的人处决,农田及其庄稼会被完全烧掉。
在7月中旬到8月上旬的20天中,第二军、第三军与近卫师团以违反绥靖政策,私通俄军的罪名,在该地区大肆劫掠并纵火焚毁了35个乡镇;另有,8个村庄的武装村民遭遇集体屠杀;对于那些至少在表面上,愿意臣服并效忠于波兰国王,同占领军保持友好交往的378个乡镇,德赛的士兵在宪兵队的严密监督下,基本上做到了和平共处,且秋毫不犯。
德赛清楚,这种看似和谐局面是在刺刀的威胁下而获得的,实际上并不怎么牢靠。一旦拿破仑被迫撤离莫斯科,皇帝的大军团遭遇惨败,形势急转之下后,俄国-军队必将卷土重来,而那些在表明上臣服或效忠德赛的立陶宛民众,自然会举旗易帜,跳出来欢迎圣彼得堡。
所以,必须采取某些激进的措施,将占领区内,立陶宛的中部与北部、拉脱维亚的南部的两百多万民众死死捆绑到德赛的战车上,促使让他们不得不与波兰军队进行全方位的合作,反击即将到来的俄国人的进攻。所以,境内90%的无地或少地的农奴成为德赛拉拢的目标。
8月下旬,拿破仑带领近卫军离开了斯摩棱斯克,启程通向莫斯科的漫漫不归路。
12天之后的9月5日,即拿破仑率部抵达博罗迪诺与图库佐夫会战时,德赛不顾麦克唐纳元帅的反对,执意有以波兰国王的身份,正式下诏给占领区的立陶宛人与拉脱维亚人,即日起施行《释放农奴方案》与《土地改革方案》。
《释放农奴方案》与波兰的改革大同小异,直接废除农业奴隶制及其一切贸易垄断,军役税、独占权、买回权、司法权等各种封建特权一概停止,并准许贵族与平民相互通婚。
而《土地改革法》,则不同于波兰境内的土地赎买政策,是以武力作支撑,肆意剥夺逃亡贵族与农奴主的原有权益,并以政治倾向为依据,无偿配给农奴或农户的一场土地革-命。
7月中旬,在波兰全境释放农奴,执行土地政策时,一些抱怨华沙内阁采取的温和改良措施但又不反对德赛国王的波兰雅各宾派激进分子,被雅克上校领导的军情局秘密召集起来,并集中于但泽一带做“业务培训”。9月初,这些人赶赴波兰军队占领下的立陶宛与拉脱维亚地区,并得到军情局与宪兵队的支持,在当地组织“解放农奴管理委员会”。
依照土地法令的规定,这20多个实权在握的“农委会”,可以没收一切自愿跟随俄军逃亡的立陶宛、拉脱维亚贵族(农奴主),以及俄国派遣官员,非立陶宛、拉脱维亚籍的外地移民的土地、林场、湖泊、水渠、房屋、牲畜、农具等生产资料和工具。
“农委会”将这些生产资源全部注册在案,继而把其中一半的土地和林场,无偿分配给愿意发誓效忠德赛陛下的臣民所有。当然,那些自愿加入波兰军队或是组织自卫军的波罗的海民众,不仅能获得位置最好,面积最大,最肥沃的田产,还能享受减免税赋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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