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赛茫然的躺在堑壕里,怀中抱着一顶露着指头大窟窿的两角船型帽,仰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透过弥漫硝烟的空隙,冬日的温暖丝丝散落在自己的蓝色制服上,那是一身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军服,准确的说是近-卫军军官的作战服。至于这套中校军服以及军服包裹着的躯体的前任主人,是一名叫做安德鲁。德赛的法国-军官。
半小时前,那位如愿以偿的德赛中校接手到一支严重缺编的营队,全营仅仅280人,还被告知该营只是预备队而存在,性情勇猛的军官感觉被侮辱了,他断然回绝传令兵转述的指令,并抛弃了属于自己的后备营,径直赶往战斗激烈的第一线,希望获得西线指挥官蒙代尔将军准许,让自己加入冲锋队列。
在即将跨越堑壕的同时,一颗西班牙人的炮弹呼啸而来,恰巧落在德赛左侧三米外,尽管这只是4磅的实心弹,然而炮弹溅起的地面碎石却正好打在法国中校的头部,继而重重的摔倒在2米深的堑壕里,昏死过去。直到一名临时充当救护员的工兵发现了他,将倒霉的德赛中校背送到堑壕一侧,简陋的战地救护所。
法国中校死了?
或者应该说,杨德赛灵魂穿越到德赛的身体里,取而代之。至于头部的创伤,并不怎严重,现在感觉好像仅被碎石撑破了皮,看似流血不少,浸染了包裹头部的大片绷带,但性命无忧,轻伤而已。
不久,一名战地军医走过来检查杨德赛的头部伤势,在确定军官并无大碍之后,军医高兴的拍了拍幸运家伙的肩膀,并递给他一个装满清水的锡壶,说了句“感谢上帝”的祝福语,然后赶去检查下一个伤员。
充当临时救护所的堑壕里,臭气熏天,泥泞难行,挤满了前线送下来的伤兵。有的在痛苦呻吟,有的在咒骂嚎叫,前者是伤痛折磨导致,后者则是已经或即将截肢的伤兵。被军医们截肢处理的胳膊、腿,连着衣袖、裤腿一起,胡乱丢弃,整个救护所里漫着尸体腐臭的气味。因为远离法国本土,在敌对国度里作战,战地医院永远都缺乏起码的医疗用品,例如肥皂、担架、绷带、以及药品等,至于消毒燃料和手术麻醉剂,这里从未有过。
尽管这幅身体的前主人习惯于血腥战场与尸臭味道,但“转型”不久的杨德赛显然不怎么适应,他把军帽重新戴回头顶,扶着堑壕内壁,在血水浸泡过的泥泞土地中,努力的使自己站起来,单手捂住口鼻,踉踉跄跄,向远离救护所的方向走去。
艰难行进了两分钟不到,杨德赛明显感觉头晕脑胀,那是失血后过度运动的正常反应。他赶紧寻了个干燥位置,背靠壕沟,又一次半躺着。还好在这里,远处的枪炮声压制了救护所里的伤兵们哭喊声,硝烟取代了尸臭。喝了几口锡壶里的清水,令穿越者的紧张心情稍许放松,模糊的神智逐渐恢复清醒。
杨德赛从口袋里掏出怀表,想确定时间,竟然发现除了自己的灵魂来到200年前,那支价值不菲的拿破仑怀表也似乎完好无损的穿越了。
依然是圆形金质表壳,依然是用华丽珐琅和红蓝绿宝石串来装饰,桂冠中心依然留有“n”(代表拿破仑专属怀表),怀表里面的肖像依然是母亲和幼子,只是母亲是德塞的母亲,幼子是德塞本人。另外,金质表壳的颜色不知何故稍许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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