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暮闭嘴了,她才不是跟他闹。
她趴在他的肩头,想起一个人,聂承朗。
在老家的时候,路过一条小水沟,跨不过去,聂承朗就将她背了过去,一直背到孤儿院的门口。
许朝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大白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的,特别欢快。他们和四周的一切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唯美,温馨。
路走到一半时,一脸红色玛莎拉蒂跟了上来。
不是别人,正是厉北廷。
厉北廷起初见到大白,还不敢确定走在前面的人是谁。但随着车子越开越近,他发现,那个男人,竟是沈迟。
而他背着的,是许朝暮。
厉北廷当即就踩了刹车,静静在后面看着他们。
他自小就认识沈迟了,他还真得从来没有看到沈迟背过女孩子。
记得上学的时候,有女孩子坐得离沈迟稍稍近一点,准备给沈迟递个情书什么的,沈迟都会皱眉拍桌:“让开。”
结果,人家女孩子情书吓得都忘记拿出来了,跌跌爬爬就跑开。
当然,尽管这样,仍旧有胆子大的前仆后继。
但结果都是一样,连沈迟都没能靠近,就被他给吼了回来。
有的女孩子一回去就偷偷哭了,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男生。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白曼去他教室看他的时候,他才会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但也仅限于坐着而已。
厉北廷想,沈迟的魂都被许朝暮勾跑了。就像沈迟在医院里跟他说过:“许朝暮就是许朝暮,谁也代替不了。”
想当初,沈迟也冲许朝暮吼,也让她离远点。
可现在呢,沈迟自己却早已离不开她了。
厉北廷坐在车里,安静地看着前方。
他曾经以为沈迟和白曼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他想,他错了。沈迟的一颗心早就给了许朝暮,不会再分给另一个女人。
哪怕就是门当户对,哪怕就是天造地设,都抵不过爱情。
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唯一的,只给得了一个人。
良久,良久,厉北廷拿起了手机。
一片夹竹桃的花瓣正好落在车玻璃上,厉北廷看着窗外,拨通了白曼的号码。
白曼正在剧组拍夜戏,接到厉北廷的电话,有点意外。
“喂,厉北廷,有什么事吗?”
“白曼,上次你让我去要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
“是,你要到了?当然,这事情对于厉总您来说,肯定简单。”
“要一个名额,对于我来说,确实不算事,但我不想去要了。”厉北廷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什么意思?为什么?”白曼咬着牙。
哪怕沈迟对他说了不会娶她,但她还是会争取,对他身边的女人赶尽杀绝,尤其……是许朝暮。
对不起,沈迟,是你逼我的。
“白曼,其他的,我都会帮你,但这个忙,我不会再帮。”厉北廷语气坚定。
如果把许朝暮偷偷送到国外念书,人不知鬼不觉的,他良心上过不去。
“厉北廷,你不帮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白曼,沈迟就快和你结婚了,你没有必要忌惮许朝暮。”
白曼顿时咬牙切齿,结婚,呵,结婚……
也只有她和沈迟两个人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