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竹影动,繁花送香来。
许朝暮不闹了,她心里头虽然不痛快,但这一刻,她竟无法拒绝。
她什么时候能不爱这个男人了呢,然而,爱是一码事,嫁又是另外一码事。她不能嫁给他,但她不能说服自己不爱他。
她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泪水就流了下来。
他不属于她,永远都不属于。
她也愿意放手,因为,他不爱她。勉强来的,都没有任何意义。
大概是发觉了她的不寻常,他低下头,捧起她的脸庞:“怎么哭了?”
他皱起眉头,有些心疼。
“我怎么会哭?不过就是风太大了,眼睛有点难受。”
“你也就跟我逞逞强。”沈迟叹了一口气。
说完,就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乖,别哭了,我舍不得你哭的。”
许朝暮不开口了,他对她,终归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他这个人,从来都将界线分得很清楚。
就比如,他有了未婚妻,就绝对不会再碰她。
上次她误喝了掺药的酒,难受成那样,他也不会碰她一下。他这人呢,是要为他未婚妻守身如玉呢。
“对了,你不是有东西要送给我吗?让我看看值不值钱。”许朝暮打破这宁静。
“把眼睛闭上。”沈迟嗓音低沉。
月光下,他的眸子越发清亮迷人,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透着溺爱与深情。宛如那醇酒,醉进去便醒不来了。
许朝暮便乖乖闭上了眼睛。
光线照在她的脸上,白净的脸蛋上有一抹微红,小巧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双唇。
沈迟按捺住体内的一股冲动,他真想捧起她的脸,一吻不复醒。
他默默看着她,就那样看着,很久很久。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铂金的项链,项链下端挂着一枚通透无暇的碧玉坠子。
月光下,玉坠子散发出莹莹绿光,宛若美丽的绿精灵。
玉坠子是菱形的,天然去雕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别动。”他靠近她的身边,挑起她的发丝,替她戴上了这条项链。
许朝暮只觉脖子上一凉,她便将眼睛睁开了。
一睁开,就对上了他深沉如水的眸子。
她碰了碰玉坠子,冰凉温润,手感极好。
眼窝子莫名一热,她低头看着这条项链,沉默不语。
“喜欢吗?”他柔声问道。
她撇撇嘴,抬起清亮、澄净的双眸,故意歪着脑袋:“值多少钱?哪天我要是不要了,卖了也是好的。”
“你要是哪天真不要了,就卖了吧。”
沈迟抚摸着她的脸庞,指腹滑过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倒是她沉默了,她还以为他又要很霸道地警告她“你敢”。
“这上面的字,是我的名字?”许朝暮借着月光,这才发现,玉坠子上面有两个小字。
字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自己名字也不认得了?”沈迟弯唇笑了,越发觉得她蠢萌蠢萌的。
许朝暮低头看着那两个字,没有错,是“朝暮”。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两个字,特别像沈迟的字。他的字很好看,沉稳有力,她看一眼就不会忘。